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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她的计划

司马府内。

胡骊坐在主位威风凛凛,红衣袍子衬得人面色红润,她微敛眸,看向地上那几个被吓得哆嗦的货色。

嘴边笑意不减。

“我们的小衙役这是在躲谁?”

她顿了顿,目光移向一旁的司马,“司马大人,这真是够不巧的。我们家的人这出门逛逛就能碰见您的人在偷您的东西啊。”

站在一旁的云生抬了抬手,外头便走进几个抬着箱子的大汉。只见胡骊点头示意后,大汉们打开箱子。

一箱子接着一箱子的金银珠宝。

打开到最后一个的时候,一个血淋淋的椭圆布袋出现在人们眼前。

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是个什么物件儿。

跪在地上的那些人离箱子最近,有个格外胆小的,他底下涓涓流水。他周身的人也顾不得这些,目光惊恐,好似没见过这般阵仗。

这一瞬间——胡骊只感觉格外讽刺。

这满箱子的金银珠宝,可都是从人们身上搜刮下来的民脂民膏。

她不能急。

没有上头的指令,做什么都不过是徒劳的。

更何况是惩治这么一些人。

“您这是在做什么?”

司马阴沉着脸,笑脸也不给了,眉毛一簇着,好似阎王爷来索命一般,真当是吓人的紧。

可胡骊是谁?

在战场上杀疯了的战士。

手里可都是见过真人命的。

她一拍桌案,声音清脆响耳,“这是在帮您啊,司马。”

“难不成您不领情?”

语落,齐刷刷的刀剑出鞘声响起。

她抬起手,“大家别着急,我们司马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我们这番好意,司马还是会心领的,不是?”

司马冷哼一声,咬牙称是。

回到院子,迎接胡骊的又是一张冷脸。

“你这番动作未免太大了。”

“我知道。”

“凡事需忍。”

“是。”

眼见着胡骊耸拉着脑袋,一副认怂的样子,常奉也不忍心多加指责,好歹也算是一件好事儿,挫了那帮人的士气。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在外面不是挺张狂的吗?”

胡骊不吱声,听见人语气温柔下来,就顺势过去抱住了人蹭了蹭,半晌才说道,“只是太过气愤罢了。”

“听说,你还杀了人?”

“以儆效尤。”

怀里的人不说话,她抬起头,对上常奉的目光,她缓缓道,“这事儿,是做错了吗?”

“也不是。”

“他们作恶多端,确实是该死的。”

“但是...”常奉抿了抿唇,他不知道常在塞北的这家伙懂不懂这些个理,“他们的命也是命。”

“我们不该这样的。”

胡骊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猛然摇了摇头。

这几秒钟,她的脑子好像经历了风暴,一切认知都被推翻了。

自幼生在塞北,接受的是血的纪律,强者为王败者为寇的事实。

这般温婉的处理方式。

难不成是京城特有的?

“我们...一般都是直来直往。”

她沉吟片刻,“不过夫君说的也对,我的处理方式太过血腥。”

“是该改改的。”

次日。

几具直挺挺的尸体被挂在墙头。

乍眼一瞧,皆是穿着衙役衣服的家伙。

在底下看热闹的人们纷纷乍舌,胡骊一身破旧麻衣,躲进人群里听着话儿。

“呵,真是恶有恶报。”

“他们这些人活该。”

“死的真是轻松。”

这些言论层出不穷。

她眸光一扫,在人群里发现一两个不说话只是看着尸体阴沉着脸。他们衣装在这些难民里算是常见的,只是太过干净了些。

与其他人比,他们身上也没有什么常年不洗澡的那些汗臭味土腥味。

大概是找对人了。

他们离去,胡骊也直接跟着。

不知道是这些人没脑子还是如何,空荡荡大街上,一个人明晃晃地跟着他们,硬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啧。

估摸着是“中计”了。

她大摇大摆地走在街头,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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