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快要把自己说恶心了。
好在哭是她最擅长的事情,即便是挤不出眼泪,干嚎两嗓子也能像个样子。
一只手慢慢覆上了她的肩膀。
“你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说实在的。
白少阳说话的分量比常奉的分量重多了,毕竟...现在有杀心的是白少阳,也不是常奉。
得到白少阳的保证。
胡骊得到短暂的喘息时间。
她扑到白少阳怀里,小声呜咽着。
这下是真的哭了。
那只废手不小心撞到他身上了,折的那一下子,要了胡骊老命。
她趁机挤出几滴眼泪来。
哭的梨花带雨。
叫白少阳好生心疼,他温柔地擦去她的眼泪,温声安抚道。
“少阳哥在,没有人会把阿骊如何的。”
说的话真好听。
也就话好听些了。
她慢吞吞地从白少阳怀里出来,眼睛哭得有些红肿,她望着白少阳,“...谢谢少阳哥。”
这一句句少阳哥宛若在割她的肉。
管一个比她小的人叫哥哥。
知道一切后,她竟然比之前叫的更欢儿了。
无所谓。
她不要脸。
“明日有一个交易,需要你。”
“阿骊。”
胡骊敛住眼睑,终于来了吗?
她当初打断他们所谓的交易。
这三年,便轮到她帮他们完成这些。
杀牛焉用牛刀,用白少阳的脑子算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应付的白少阳,脑子总是混混沌沌的,大概是蛊毒的作用,亦或是那次地牢事件留下的后遗症。
全身如上万只蚂蚁在爬。
之前受过伤的地方瘙痒难忍,她双目无神地看着房顶,不禁叹道,一切都是报应。
不远处的桌子上放着白少阳命侍女拿来的饭食。
热腾腾的。
引诱着她胃里的那只小馋虫。
胡骊支起身子,慢慢走过去,活像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
一股奇异的香味在饭香里面掺杂着。
如果不是熟悉。
她或许就会以为是调料的味道。
是醉人仙。
筷子在饭里没有规律地搅动着,她若有所思地看向白少阳离去的方向。
大门已经紧锁。
她怕是插翅难飞。
她不知道白少阳将这东西研究出了什么情况,但是,他所谓的长命的目的估计已经快要接近尾声。
眼见白少阳的气色越来越好。
是踩着无数吃不饱饭的人的尸骨上。
商人无利不往,官场之人何尝不是。
“圣土”...
连一点能当成食物的东西都不愿给。
偏生拿那些堪堪能饱腹的东西来对付。
她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食物”,沉默起来。
她如今和那些人有什么不同呢?
只不过她是被圈养在富丽堂皇的破笼子里,那个人能对她和颜悦色罢了。
香甜的米饭入口。
她面无表情地干嚼着,宛如嚼蜡。
她都不知道多少次吃过这样的东西了,何差这一次?
一整个白日都是昏昏沉沉的。
直到夜晚他的到来。
常奉从房檐上跳下来的时候,胡骊正在趴在桌案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书。
眉头紧锁,嘴边不停嘟囔着。
“这是什么破东西,密密麻麻乱呼呼一片。”
“我为什么要看这个东西...”
“我是没有事情可以做的了吗?”
“啊...”
“好像是的。”
“该死,为什么一点都看不懂?我难道是蠢货吗?”
这一刹那。
他仿佛看见了当初的她。
她趴在桌子上抓耳挠腮,写那一封报告事情的奏折都要冥思苦想,痛苦半天。
写的字更如...
总之,也能看出来写的是什么。
他悄声走近。
等到看见那书里画的是什么之后,耳根不禁漫上红晕。
“...常大人,下次能不能吱个声。”
“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