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
胡骊只能这么形容他。
当初她有多稀罕这个男人,现在就有多烦这个男人。
只是...这色该好还是得好。
这些年,她也未曾见过模样甚得她的意的男人。
更何况...
同常奉经历过那种不一样的体验。
得了那个趣。
即便是模样比常奉要好,估计也索然无味。
胡骊此刻不禁有些头疼。
不然去南风苑选几个被调教好的男娼同她玩?
脑海里只是刚刚浮现出这个想法之后。
胡骊直接否决。
不行。
坚决不行。
“常大人莫开玩笑了。”
胡骊当着常奉的面,将药丸顺着茶水吞到胃里。随后便开口说道,“明日,会有一场交易。”
“交易?”
“和燕国人的。白少阳拿醉人仙在大翰做实验,养出一群白色怪物。他们管这些家伙叫做兽兵,兽兵听话,而且不怕疼,不容易死。是绝佳的战斗兵器。”
胡骊饮了一口茶,又继续说道,“据我所知,是云山镇的人。”
“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专挑云山镇欺负,赛湖还是其他地方,都没有。”
胡骊耸了耸肩。
其实理由,她倒是也知道一些。
是无意中,在宋青那里知道的。
云生之所以沦为孤儿,是因为云山镇的人迷信,认为云生的出生能给云山镇带来天降大祸。
话倒是说的没错。
但是有因也有果,如果他们当初没有这么对待云生。宋青也不会专挑云山镇的人这般嚯嚯。
若不是她的父亲在偶然中捡到了云生。
一个小小的婴孩就会在那里悄无声息的死去。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胡骊笑了笑,“白捡的功劳一件,常大人也不要吗?白少允现在就在赛湖。你若是将我们全全捕获,你说不定就可以回去继续当你的丞相了。”
“那你的九族呢?你不在乎了吗?”
“九...族...”
胡骊呢喃一声,便道,“那还要靠常大人,将我那年迈的老母亲护住了。”
“那我呢?”
“你...?”胡骊奇怪地瞧了常奉一眼,“回去当你的丞相啊,你还想怎么办?”
常奉不说话。
只是无声地盯着她看,好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大狗。眼波流转间,她心底忽的萌生一种愧疚感。
一个激灵。
她顿时便清醒了。
呸!
她愧疚个什么劲儿!
“怎么着?你还想在塞北做看门狗吗?”
“在你眼里,在守着塞北是做看门狗吗?胡骊。”
“我没有这个意思。”
常奉得逞一笑,抿了抿唇,“你好像对于塞北镇国将军这个位置,很有意见。”
胡骊表情凝滞片刻,战术性地喝了一口水,偏过头缓声道,“没有。”
“你对杀人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
胡骊垂下眼帘。
没有刚刚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暴躁模样,她淡淡一笑,“会下地狱。”
“佛教不是有那个十八层地狱嘛。”
“杀人的家伙早晚会在那里上上下下承受千百年的苦痛。”
胡骊耸肩,看向常奉,“你说呢?”
“如果是为国呢?”
她愣了愣,笑出了声,“常大人,你想问什么?”
“你不会下地狱的,即使是会下地狱,我们一起去。总不能再让夫...胡将军孤身一个人。”
不会下地狱吗?
怎么会呢?
这天底下,最该下地狱的那个人非她莫属。当然,白少阳那疯子与她相差不大。
胡骊轻轻点点头,朝着人笑了笑。
“真的假的?”
“真的。”
“那我信你。”
她唇边依旧是挂着漫不经心的笑。
仿若这句信任只是她随口一说的一个玩笑话罢了。
但是,她肯说出这句话。
对于常奉来说,已经是有很大的进步了。
夜色漆黑如墨,胡骊向外随便一扫,又关上窗子,走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