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
胡骊咬着筷子,目光时不时地瞟向常奉。常奉镇定自若地细嚼慢咽着,眼见他毫不在意,她干脆毫不掩饰地死死盯着他。
皙白脖颈上红色痕迹若隐若现。
像是在宣示主权一样。
...
怎么个事儿?
胡骊感觉有些不爽,她心里自然明确地知道这个痕迹肯定不是她弄的。
但是又碍于他们现在略显尴尬的关系。
她此刻属实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吃吗?”
常奉淡淡瞧了一眼胡骊未动的那碗饭,“还是说,这菜不合夫人心思?”
“那不是,是因为常大人秀色可餐。”
这句话没过脑子就从嘴边说出来,等到她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的时候,便已经对上那人带笑的目光。
“夫人想吃便吃。”
常奉语气正常平稳,似乎只是在说自己刚刚吃了一些什么一般。而不是邀请自己去做些什么。
莫名的让她有点...
奇怪的感觉。
胡骊挑眉讽刺道,“看来这三年常大人的经历蛮丰富的嘛,怎么不带上来让我见见?”
常奉愣了愣,眼底闪烁起异样的光芒。随即又低垂下眼帘,将那些情愫掩盖下去。
他试探起她。
“夫人吃醋了?”
“还行。”
“常某对天发誓,绝无二心。”
看着常奉急于表“忠心”,胡骊不免哑然。前些日子还在针锋相对,只不过了是一晚,日子似乎便像是回到了过去。
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当然。
若真当是回到过去,常奉大概只会红了耳朵冷静辩驳,而非发起这样的誓言。
她抿了抿唇。
“吃饭吧。”
胡骊有些心不在焉。
她偏过头看着常奉,缓缓又道,“宋青呢?”
“在地牢,有云生守着。”
常奉笑了笑,“吃完饭再去吧,好吗?”
“嗯。”
提起宋青这个名字,她的那只手就隐隐发疼。
她此刻有点庆幸。
好在不是拿筷子的那只手,不然菜都要抖到外婆家了。
即便内心这般,她脸上表现得还算镇定。
她思索片刻,咽下口中的食物后,“白少阳呢?”
“陛下带走了。”
“哦...”
“夫人可是想他了?”
“嗯?”
“没什么,塞北的冬日很冷。”
常奉像是意有所指一般看着她,但是胡骊现在脑子一片浆糊,属实听不懂常奉这个一点明示也没有的暗示。
他看见胡骊似乎没有听懂,便笑了笑。
“夫人注意保暖。”
胡骊眨了眨眼,她有些懵。
怎么突然说这个?
塞北冷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这不是一件很正常地事情吗?
难不成是跟白少阳有关系吗?
塞北的冬日冷不冷到底和什么有关系啊?
“常大人也注意保暖。”
“谢谢夫人。”
常奉意外的客气起来让胡骊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但是想一想。
她似乎也没必要去思考常奉是何想法,他难过也好,开心也罢,等到蛊毒一解。她就拍拍屁股走人。
米饭见底后,她果断选择离开餐桌。
只是走到半途,她还是没有忍住回了头看了看。
他背影单薄,垂着首无声地坐在那里。
沉默着。
胡骊抿了抿唇,还是没有说话。
该说些什么呢?
说什么都太别扭了。
从昨天开始。
一切都太别扭了!
让她和常奉单独呆在一起,就有些不舒服。
“看样子你过得还不错。”
监牢里,宋青一身狱服,小脸干干净净的,身上也干干净净的。
甚至连头发也梳的漂亮。
总之,
没伤,他身上一点伤也没有。
隔着栏杆,他们相望。
各怀目的。
宋青满不在乎的笑了笑,“现在该叫您胡将军还是叫您宋云?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