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姑娘,你现下可好些了?”顾容开口,神色打量着她,这女子生的杏眼桃腮,面容姣好,满头青丝只用一根木簪挽起,穿的花花绿绿,像是用碎布拼出来的,虽看起来一脸病容,也难掩娇态。
他是最见不得美人生病的了,自然要关心一下。
云瑕抬手捂住嘴唇,喉咙发痒,她强压住要咳出来的声音,对着顾容点点头,“好些了,多谢关心。”
一路无言。
马车进了城,道路两边热闹不止,街上行人络绎不绝,其中穿插着不少小厮叫卖之声。
云瑕撩起背后的珠帘,侧身看着一幕繁华人间,心里感慨万千,眉眼间落下少许忧愁。
久违了,人间。
见此一幕的心中感叹的还有柳长仪,目光痴痴的看着过路的行人,心里五味杂陈。
真是太不容易了。
顾容默默观察两人,怎么这两人给他的感觉,就跟没见过世面一样,一定是他的错觉,虽说上京是繁华了些,但也不至于一个愁容满面,一个,额,好迫切的样子!
顾容伸出手,在谢极身边晃了晃。
这个人,一路以来都在闭目养神,话也说的极少,身姿坐的规规矩矩,马车抖动都不见他动一下。
谢极眸光转向他,“?”
顾容见状,用手指了指神色各异,专注于窗外的二人。
喧闹声传进了马车里,传到几人的耳中,车夫拉着马车,不断从人流中穿过,时不时还高声喊两句,“前方的速速走开!”
云瑕将门帘重新放下,柳长仪看不到外面的景色,也回了头。
“你二人可有去处?”谢极带有磁性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又自两人耳边穿过,他神情冷淡,修长的手指藏在袖口中,微微蜷起。
听这话的两人,默默的对视一眼,很明显,他们没有去的地方,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没钱!
云瑕休息了一路,身心放松了许多,没有了镇心石带给她的痛楚,面色都回归正常。
面对谢极的开口询问,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要说有吧,那是假的,她确实没有。要说没有,但是人家也没有义务善良到为二人再次提供住处。
“有的,我们有的!”
坐她旁边的柳长仪迅速开口。
云瑕闭嘴,看来不需要她纠结了。
“是吗,我们可以再送你们一程?”顾容笑道,他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只听得柳长仪脱口而出:“冒昧问一下,如今是几年!”
云瑕,谢极,顾容:……
他在说什么!
云瑕低着头,面色有些尴尬,强迫自己假装不认识这人。
见车厢内气氛一时凝滞,怎么了,他说错话了吗,灵山派在人间各处都埋有分部,负责收集情报,他避世二十年,对如今天下并不熟悉,如今身在何处都不知道。
一定是他说的不够明白,他们还没有理解。
便听的顾容哈哈笑了两声,开口给他解释:“如今是大虞二十年,我们脚下是大虞朝的京城,上京!”
柳长仪明白了,“多谢了,顾兄弟!”
大虞朝,他还未避世前虽没去过,但听过的地方。
知道这个信息就可以了,至少他知道此处应有灵山派的分部,只需要他与对接人接头,便能重回灵山。
柳长仪暗自点头,“我二人有去的地方!”
云瑕:她怎么感觉他从出来就变得不一样了。
关键是他们去那啊!
见此情况,云瑕只有点点头,附和着他说的话,接收到顾容投来疑问的目光。
云瑕只得开口,语气干巴巴的,“是的,我二人有去的地方。”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顾容撑着他那把梅花折扇,在手中开开合合。
闻言,谢极撩起眼皮,看了一眼云瑕。
云瑕:“邻居”
“兄妹”
二人声音同时响起,两种声音,两种不同的答案,听的二人同时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们,云瑕看了一眼柳长仪,朋友是她说的,她只得开口:“不是兄妹,胜似兄妹!”
柳长仪,“是的,我们不是兄妹,我们在一起二十年,胜似兄妹!”
忽地,柳长仪感觉自己小腿一痛,转眼看到云瑕正在看着他。
她嘴角一抽,她被柳长仪说的话心口一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