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瑕说完,林轻轻笑着回应她,没一会儿,云瑕正色,有件事她得跟轻轻说。
狐狸在她身上下了禁制,让她暂时无法离开谢府,她没想过狐狸会轻易放她离开,到那时该怎么办,她心里也没底。
“我身上有狐狸的禁制,暂时离不开谢府。”
“什么。”林轻轻呀了一声,“我给你看一下。”
话音一落,云瑕只感觉到浑身一震,半晌后,林轻轻摇摇头:“不行,那禁制里刻了狐妖的心头血,除非她死,否则解不开。”
云瑕长叹了一口气,眉头微微拢起:“嗯~”她也没想过狐狸的禁制会这么好解开。“那你们现在有狐妖的下落了吗?”
“没有。”林轻轻面上覆满担忧,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传来,林轻轻的声音有些坚定:“没事,狐妖的禁制会解开的,我就在谢府,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
“那狐妖很厉害吗?”她记得那狐狸自断了八尾,修为应该没有那么高了吧。
“当时那狐狸差点一步登仙,哪怕她被毁了不少修为,也难对付。”林轻轻轻声出口,就像她说的,哪怕狐狸成了妖,但她曾经差点一步登仙,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
谢府,地下室。
谢极点燃火折子,阴暗的走廊里亮堂了不少,脚下是木质地板,衣摆层层垂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推开门,房间周围放着数十颗大小一样的夜明珠,虽然勉强有夜明珠照亮,但房间里的光线还是有些暗,密密麻麻的天丝布满整个房间。
屋子中间立着一根巨大的木柱,木柱前面站着一个人,透明的天丝从他身体穿过,他脑袋呈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姿势垂着,像是被人打断了颈骨。
黑色的袍子遮住他的全身,唯有几缕白发透了出来。
透明的天丝隐隐有几分波动,划过的身体似乎也有几分颤抖。
谢极取下一旁的夜明灯,从容的从天丝中穿过,来到了黑袍人面前。
黑袍人像是被什么钉在柱子上,脚下悬空,双脚离地垂悬。
谢极将夜明灯照在那人脸上,夜明灯的刚好可以照清黑袍人的脸,他的脸上游走着一条又一条的黑线,嘴角两边被黑线牵引出一个上扬的弧度,他双目紧闭,眼角至脸上淌过血痕。
不出意外没有这些印记的话,黑袍人活着的话,是如何一番清风朗月。
如果云瑕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惊呼,这个人不就是狐狸记忆里的那个男人—谢冲。
木质的地板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谢极往下看,不知何时,褐色的地板上开出了血珠。
鲜红的血液沿着黑袍偶人尖长的指尖一滴一滴往下落。
谢极将夜明珠移开,转身离开了地下室。
却不知道,在地下室大门将关上的瞬间,偶人的眼睛滴出血泪。
……
第二日,天晴方好。
云瑕从识海里头出来,昨天晚上又修炼了一夜,她现在精气神很好,轻车熟路的爬上屋顶,她离不开谢府,常日闷在房间里,人都要废了。
大老远的,林轻轻就看到屋顶上趴着一个人,鹅黄色裙衫随风飘扬。
她飞身上前,坐到云瑕身侧。
云瑕瞥了一眼旁边的人,给她挪了个位置,声音有些轻快的问:“你怎么上来了?”
林轻轻看了眼她,发髻上的两朵轻黄色绢花开的很艳,跟她倒是很相配,她伸手摸了一把,云瑕又抬头看了眼她。
林轻轻喉咙里似有痒意,目光看向其他地方,状似不在意的问她:“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就看看风景。”云瑕说了声,又伸手指了指前方:“你不觉得在屋顶上看风景很好看吗?”她的前方是鳞次栉比的房屋,来往奔行的人群和袅袅升起的炊烟。
林轻轻朝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站在高处看风景,看到的景色确实宽广些。
“师姐!”一道突兀的声音传来,步璃在下面叫她,云瑕循着声音望过去,就看到步璃一脸严肃。
林轻轻看到步璃,转头就对云瑕说:“我先去一趟!”
云瑕点点头,看步璃一脸严肃的样子,想来是有什么事。
她继续转过头看她的风景,刚看到有趣的地方呢,卖簪子的大娘和她的客户吵起来了,吵着要报官呢,可她瞧了半天,也没见有人去报官。
周围围了一堆看热闹的人,终于引来了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