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突然出现的门铃声，压下来贺临羡想说的话。

贺临羡捧着生蚝，抬脚踢了踢季明渊的腿，“不吃饭开门去。”

他昨晚听到季明渊打电话，迟夜今天会来跟他汇报工作，看这个时间点，应该是迟夜来了。

季明渊放下筷子去开门，贺临羡往门口瞥了一眼，和他猜想的一样，果然是迟夜。

他起身，热情的招待，“迟秘书吃饭了吗，要不要来尝尝我的手艺？”

迟夜拎了箱水果，是季明渊让他订的，专门从外地预定，刚到他就赶紧带过来了。

里面装的是贺临羡最喜欢吃的血橙。

“贺先生客气了，我…已经吃过了，不饿。”

看贺临羡这么热情，迟夜本来是想蹭顿饭，主要是图个新鲜，贺小少爷竟然会做饭。

而且是能让季明渊吃下去的饭，他倒挺想尝尝。

结果看到桌上摆的十全大补宴，吓得他话到嘴边，转了个弯。

“哦~你们忙，我接着吃。”边说，贺临羡边夹起个生蚝肉，扔进嘴里。

迟夜笑着放下水果，拿着公文包跟季明渊来到书房。

一进门，就开始忍不住吐槽，“老板，你天天吃这个？”

也不怕补过头，精尽人亡。

“他是专门做给你看的，为了报复你。”

事出反常必有妖。

季明渊想了想也明白过来，贺临羡知道今天迟夜要来，故意做这些给他看。

大概是为了报复那天迟夜在酒吧，说他作为机器人，需要十二个小时保持兴奋的谎话。

迟夜无奈地耸耸肩，“你家这小朋友可真记仇。”

季明渊笑了笑，坐到椅子上问迟夜，“说正事，研究院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说起正事，迟夜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从公文包里抽出所有机器人的数据，以及那份死亡名单。

名单上面的人名都被划去，除了最后一个人——贺临羡。

“我不太明白，贺临羡把他自己也加在了名单里，他这是什么意思？”

季明渊温柔地抚摸着贺临羡的名字，语气却是空洞又冰冷，“他想让这一切成为闭环，他想死。”

如果不是宣有了意识，那贺临羡必死无疑，而他也永远不会知道阿七就是贺临羡。

他会怎么样，季明渊自己都不敢想象，可能会抱着一个希望，一个贺临羡没死的希望，浑浑噩噩地活着。

阿羡，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迟夜对这事表示没法开口，小两口的事他怎么开口。

他从公文包中掏出平板，上面显示着这个星期内某个人的行动路径。

“这是阿七这个星期的行动路线，你让他住在滨海，他几乎就没有离开过，除了去超市买东西。”

“你怀疑他是机器人，和那个案子有关，那只有一种可能，有人利用了深渊的技术，利用你过去的记忆，创造出了阿七。”

“要不要我帮忙？”

一道突兀的声音出现，打断了迟夜的话，两个人看向门口，发现贺临羡正嘴角带笑地站在那里，手里端着盘切好的血橙。

贺临羡拿了一瓣塞进嘴里，口齿不清地道谢，“谢谢你们送的血橙，很解腻。”

他往里走了两步，把血橙放在书桌上，反手支撑着桌子，坐了上去，看似无意地瞄了眼桌子上的平板。

季明渊在他出声时，就已经收起了那张名单。

贺临羡收回目光，抬头看向季明渊，“想测试阿七是不是机器人很简单，我去演场戏，打一架就知道了。”

“我现在的身份是他的替身，综合来看，我去打脸最合适。”

迟夜像是听到什么震惊的消息，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

季明渊没有说话，他双指叩击着桌面，在思考贺临羡想法的可能性。

看他这样子，贺临羡继续添油加醋，“或者，你去，你和他打一炮就知道了。”

季明渊敲击的手指骤然停下，“你不在意我和他……”

“不在意啊。”贺临羡摊手。

嘴上说着毫不在意，手上的动作是一点也不含糊。

那把割血橙的水果刀，下一秒就出现在季明渊的腿间，被直直的插在椅子上，离他的那里只差一厘米。

贺临羡歪头一笑，“确实不在意啊，你说是吧，阿渊~”

季明渊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