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因为衣服没整理好一直围着被子,虽然立秋后,这寨子里有水有树要比阳河凉快那么一点,但是大中午的还是有点闷热,更何况一直坐在床上的洛宁。
怕洛宁尴尬,李嶷提出自己要出去走走。
洛宁看他在食盒里捡了几个包子,嘴里还塞了一个,贴心地把下层的粥给留了下来,出门后还把门给顺手带上,心头一暖,
起身换好床头叶倾世留下来的干净衣服,打开了靠着软榻的窗户。
窗台下靠着小溪边一丛木槿花开得正盛,淡粉色的花瓣欣欣向荣。
洛宁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寻找片刻后,在木槿花丛旁边的树下发现了坐在那里的李嶷。
李嶷吃了四个包子觉得噎得慌,在小溪边捧了点水喝,刚想坐下吹吹风,就看到了洛宁打开了窗户。
洛宁穿着淡紫色的外衫,外衫很薄,透出雪白的里衣。
平常束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时也放了一半下来,头发用根黑色的檀木簪子半挽起。
雪白修长的手指覆在窗沿边,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臂,随着他探头的动作一缕不听话的头发从背后滑落在胸前。
那一刻李嶷觉得自己又像那次身处桃林,前面走着一位谪仙。
窗台边花瓣一片片飘落。
两个人的视线突然对上,时间仿佛都定格住了。
李嶷心口一窒,顿时有些慌乱地错开了视线。
心口砰砰乱跳,久久不能平息。
他这是怎么了?
捂着不正常跳动的胸口,李嶷又偷偷看了一眼。
洛宁并未发现李嶷的异常,只是闭着眼睛尽情享受着带着凉意的微风。
…………
‘砰哗啦啦’
原本岁月静好的氛围被山体落石的声音打破。
李嶷睁开眼睛,望向发出声响处。
洛宁也从茅草屋内跑了出来,“出事了?”
“走,先过去看看。”
叶倾玉中午才说要挖水渠,现在就听到山体滑坡的声音,这让人难以不把这事联想在一起。
好在茅草屋外的路只有一条,李嶷带着洛宁在青石板路上走了没一会就来到寨子内。
靠着山脚边已经围满了人,七嘴八舌的在说着什么。
李嶷和洛宁实在是显眼,刚一来就吸引了这里的居民的目光。
“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上来这里的?”
一人出声便有其他人跟着看过来,不一会儿里李嶷和洛宁就被七嘴八舌拿着扁担和锄头的居民给围了起来。
“说!你们是什么人?”带头的一个汉子大声喊道。
李嶷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下意识地就把洛宁给护在了身后。
道:“我们是叶大夫的朋友,刚刚听到声响特地过来看看。”
“倾世的朋友?”带头的大汉显然是不相信,拿着铁锹向李嶷怼了怼,“我们可没听说他有什么朋友,说,你们是不是官府的人?”
“他们肯定是官府派来的走狗。”
“对,把他们赶下山去!”
“赶下山去!”
……
见着越来越控制不住情绪的百姓,李嶷退了又退不禁咽了咽口水。
“我都说了我们是叶大夫的朋友,你们去个人找一下叶大夫过来不就知道了?”
这土匪强盗好对付,但是对上这么一群百姓轻也不是,重也不是,只能是希望叶倾世能快一点过来。
不知道是谁朝他们丢了颗石头,旁边一个拿棍子的大汉猛然就朝他们袭过来。
李嶷心下一怔,当即抓住还没有打到他们身上的棍子,而后用力一推,那个大汉后退了好几步,最后摔倒在地。
这一下可就激起了民愤,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打他们的队伍中来。
其中小到几岁的孩子,大到七八十岁的老人。
果然,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说得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哎,你们打就打,打我屁股是怎么个事?”
洛宁:“……”
李嶷还手也不是,不还手也不是,狼狈的护着洛宁往后面退。
好在这些居民就是雷声大雨点小,除了屁股挨了几下,身上倒是没有痛感。
“你们在干什么?”
李嶷听到这声音眼睛一亮,这一刻他居然觉得叶倾玉这丫头的声音是那么地好听。
“三当家的,这俩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