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藻玉打着哈欠上了进宫的马车。今天早朝并没有什么新鲜事,不过还是为了国库无钱一事烦恼。
下朝后藻玉被皇帝叫住,又问了半天国策。藻玉想着要带黛玉出门,哪里可能应付他,随口说了句:“你缺钱,他们有钱但不给,你就想办法让他们掏出银子来嘛!我瞧着先前库房里还有些盖院子的木头石头,你想办法卖出去。既腾了地方,又拿了银子,还能看到众臣家底几何,岂不是一箭三雕?”
说完也不等皇帝反应,一溜烟溜进了后宫。
“孙姐姐好。”她忽略掉堂前众妃嫔,只同皇后打招呼。
皇后微愣,熟稔的语气中略带一点嫌弃:“早朝结束了?你来我这做什么?”
藻玉道:“昨天答应了玉儿,今日要带她去跑马。既然是去跑马,自然人多些热闹。我已叫人去请七妹妹和十二弟了,想着公主们在深宫无聊,不如同去。”
这里的公主们指的是皇后所出的大公主和淑妃所出的二公子。
皇后知道跟着藻玉不会出事,和一个朝堂重臣交好对自己女儿百利无一害,摆了摆手答应了,就叫宫人即刻将两位公主带来。
藻玉带着两位公主到宫门口时,秦嘉华早就带着黛玉坐在马车上,十二郡王骑在马上等在一边。
“你们倒是来的快。”公主府的马车宽阔,坐上十来个人也不嫌挤。
“见过七姑姑,黛玉姑娘好。”几人见礼完毕,就往郊外去。
秦嘉华道:“若是没有玉儿,约你这个大忙人可难得要死。听说你昨天去了贾家办的寿宴,怎么说?”
藻玉正给黛玉拨着松子,眼皮也没抬一下,说道:“就那样呗,还能怎么样?”她的手指甲被凤仙花染成血一样的红色,大公主看着就羡慕。
秦嘉华有些防着大公主和二公主,加上十二郡王也在,不好多说,含含糊糊道:“到底是和祖辈打天下的兄弟,就算后来贾教习去了,父皇还是给他家几分面子。”
秦嘉华口中的“贾教习”就是贾代善。藻玉听了隐隐想到了什么,只是念头一闪而过,并没有被抓住。
她们三人带着三个七八岁的孩子,自然不好去深山老林里游猎,便来到秦嘉华名下的一个马场。
藻玉给一匹棕红色矮脚小母马输了点灵气,勉强让它开了点灵智,悄声吩咐它照顾好黛玉,又拜托十二郡王照顾好两位公主,自己借口煮饭拉了秦嘉华走。
“煮饭自有下人们做,你拉我干什么!”秦嘉华是个耐不住性子的,本是为了跑马出来的,谁曾想被藻玉直接拉走。
藻玉道:“昨天我去贾家的寿宴,发现了些有意思的,你要不要听?”
两人慢慢走在路上,藻玉说道:“照理说贾母是史家的老姑奶奶,又是寿宴,史家再不济也该有人过来。可我看了半天,只看见史家大房留下的孤女一个人来了。”
秦嘉华沉思片刻:“那不就是史鼒的女儿?”她说道:“二皇兄举事未果,跟着他的四王八公及其姻亲都有一定的牵连。只有保龄侯史家,也就是荣国公的亲家。虽说袭爵人史鼒没了,爵位传给了他弟弟史鼐;但旁支一个叫史鼎的救驾有功,反而封了忠靖侯。”
这段渊源几乎众所周知,藻玉点点头,又听秦嘉华道:“保龄侯与忠靖侯不和人尽皆知。毕竟一家主脉日薄西山,另一家不过分支却蒸蒸日上,总是有点不甘的。只是保龄侯史家一向唯宁荣二府马首是瞻,怎么这次寿宴反而不去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却不知会不会影响咱们的事。”
也不是藻玉看不起他家。虽说是四王八公,除南安郡王外,其他十余家毕竟落寞了,就连北静郡王都要四处结交来维持面子,更何况贾家。
听说金陵那边还把贾史王薛奉为什么四大家族,两个京城不断落寞的、只剩爵位的人家;一家爵位都没了,加起来就一个三品武官撑着;另一个干脆连官身都没有,入了商籍。
不过想到薛家,藻玉眸子暗了暗:“听说薛家上京了。”
“哪个薛家?”秦嘉华想了又想,实在是没想到京中那户人家姓薛。
一个商户,即便是皇商,对于他们来说也实在是不值一提。若非薛家和贾家、王家有些连带的亲戚,想来藻玉也不会关注。
藻玉道:“是金陵那边的皇商。”
见秦嘉华一脸不屑,藻玉道:“他家和贾家倒有几分关系。荣国府贾家二房娶了县伯王家的大小姐,这县伯王家的二小姐嫁去了薛家当大奶奶。贾家同薛家乃是连襟。”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