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硬邦邦冷冰冰的地上,像只可怜的小猫。
第二天,喜颜居然睡到自然醒。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又暖和又舒坦……既不是柴院里的寒冷,又不是下人房的硬板,好似家中的闺房,身下是厚软垫褥,盖着丝绸的棉被……这不对啊!
喜颜想起昨晚的遭遇,倒吸一口凉气,不会是?她打量了周遭环境,这是石允戈的房间没错。但是,她并没有睡在那张床幔围起的大床上,而是一张本该属于书房里的软榻,三面黑漆的围子上绘有装饰画。
她小心翼翼地下榻,蹑手蹑脚地往大门走去。
“站住!”一声威吓,让喜颜扒在门上不敢开门。声音是从软榻围栏后面传来——
“过来,给我上药。”石允戈的嗓音还是那么沙哑暗沉。
喜颜犹豫不决,想了想转身,期期艾艾地回来,绕过软榻,撩开青幔床帏,还好他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边。
“我,我不会啊。”
石允戈摊开掌心,手中一个精致的瓷瓶,递给喜颜,然后他褪下了右肩的纱衣,果然在后背肩胛骨上有一道长约三寸的深深血口。
喜颜接过瓷瓶,拔去布塞,颤巍巍地倒上些许药粉,声音开始发抖:“你、受伤啦?”
“战场上的流矢所伤。”
“难怪你的衣服上有一大片污渍,我怎么洗就洗不干净,原来是干涸的血迹。”她没上过战场,但是她知道。
宋辽两国从她出生之前就开始打仗,互有胜负,直到一年前萧太后亲征兵临城下,逼迫朝廷签下“澶渊之盟”,两国才迎来了珍贵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