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阳再次制服曹波：“把你知道的统统说出来！”，天虹拔出小刀，抵在如烟脸上威胁他：“你老老实实说出来，不然本姑娘就割花她的脸。”

升阳再一次给了天虹一个大大的眼神赞赏，真没想到她确实有魄力，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天虹给了他一个表情回复：带我来没错吧！

曹波没有办法，只好陆陆续续地交待：“我，大概知道一些，几个月前，有个太原的商人，有一批茶叶要通过榷场交易，运到契丹去。但是走的是、是水路。”

“正常的交易为什么要走水路？”升阳明白黑话中的水路，是指走私的路线。

“因为，茶叶里面藏了些东西。”曹波神色慌张，不安定。

“什么东西？”升阳纳闷。

“我不知道，总归是朝廷稽查的违禁品吧，不然也不会动用卢锦山还有萧烈，他们分别是宋国和契丹两边的接应人。”曹波将自己所知道出。

天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走私贸易，饶有兴趣，打算继续听，没留意刀下的如烟已经苏醒，她对着曹波喊到：“曹哥，你别说了。高立楷不会饶了我们的。”

高升阳一听，心中咯噔，手中的刀再次逼近曹波咽喉：“继续说。”

曹波痛苦道：“大侠，你别逼我们了，我只知道这些，说出的这些，高立楷知道了也会杀了我的。”

高升阳得知自己的二哥果然参与其中，心中是百感交集忐忑不安，很想知道高立楷在其中扮演了何种角色？

现在更想知道的是发出货物的那个商人是谁？高升阳逼问曹波。

他被如烟警示着，死活也不开口了，天虹再怎么吓唬，要割花如烟的脸，她也不肯松口，却说出一句：“我天天都等着这一天的到来，高立楷不会饶过我们的。”说完抓起天虹手中的匕首直接自刎，把天虹吓得愣住了，一时来不及阻止，看着她的血沿着刀柄流到自己手上，惊得盯着升阳说：“我，我没有杀她啊！”

这边曹波一看如烟已经气绝身亡，自己也没什么指望了，想着她说的话，确实两人的命早就该被高立楷结束的，只不过苟延残喘多活了几年。现在他如果继续把真相告诉升阳，不管他说没说，说了多少，都是背叛了高立楷，只有死路一条。

高升阳从曹波眼中看到了一种状如死灰的绝望，吓得赶紧把刀拿回来，害怕他也学着如烟自刎了，那可不行，且不是又断了线索。

升阳扶着摇摇欲坠的曹波，说出：“曹波，我是高升阳，五年前你明明被我哥打死了，怎么又活过来了？”

曹波看了看升阳，乔妆过的样子，他完全认不出来，也一副不想认出的样子，欲言又止，摇了摇头。

升阳着急，问他：“那么，你说吧，那批茶叶是谁的？太原的商人是谁？”

曹波还是不想说，但是他走过去抓起如烟的一只手，那只手心被炭火烫伤留下疤痕的手，紧紧地握住，然后缓缓吐出两个字：“石凌。”

升阳和天虹同时一惊，没想到出现这个名字。因为喜颜在石府为奴，升阳曾花费精力调查过他，确实是一个本本分分的正经商人，人品也毫无瑕疵，怎么会是走私犯？

天虹就更加惊讶了，石凌，那不是萧允戈的养父吗？

两人一时震惊的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了，看着曹波把如烟抱起来，缓缓放平，然后自己从腰间的褡裢中拿出一颗药丸，吞服下去，躺在如烟身边。

升阳立刻去掰他的嘴巴，想把口中的药丸抠出来，怎奈曹波去意已决，宁愿咬着嘴唇出血也绝不张嘴，直到渐渐毒发七窍流血。

升阳将他和如烟并列躺平，默默低下头叹息。

升阳和天虹一路各怀心事，返回星宇客栈时，天虹在隔着一条小河的对面，一眼看见了流墨，它实在是太高大健壮，通体的毛色黑的发亮，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但高升阳显然不在意，他在思考着曹波和如烟都死了，后面该继续怎么追查？

证明了一点，二哥高立楷是关键人物，甚至比太原的石凌还要关键。

心思沉重中进了星宇客栈，天虹却突然转身出去，留下一句：“你先回去，我出去买点东西。”

升阳只是愣了一下，也没多想。

天虹绕道小桥，来到小河对面，朝着流墨所在的拴马桩位置而来。

流墨是认识她的，亲昵地与她打招呼，呼哧呼哧，还啸叫了一声。过了一会儿萧允戈从二楼茶室的挑廊探出头来，招呼天虹上来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