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颜无奈,冲着抢回绸花,只得靠近刘总兵,又一次被他欺身轻薄,可绸花还是没有抢到手,她不甘心。几番拉扯,喜颜终于抢回了绸花,紧紧攥在手心。
刘总兵望着她头发凌乱,珠钗坠落,衣衫不整的模样,哈哈大笑:“这,这真是很有趣……你们都出去,老子现在就要开荤。”
同席的众人心领神会,纷纷起身,在退出包厢时,将两边的布帘全部放下来,又关上了那扇木门,隔断了外界的视线,给留下的两人有私密而独立的空间。
喜颜傻眼了,明白接下来会有什么事发生,她即使抗拒,呼救,求饶,也是没有任何效果。眼看着牛高马大的刘总兵挂着奸诈狂肆的淫笑,像一张魔网,即将罩下来。她绝望了……
夜色中,船头伫立的萧允戈隔着河水看见三楼灯火通明的窗口,那个柔弱无助的紫色身影,被肥硕无良的男人无理对待,眼见二人在窗口的拉扯纠缠,竟对她粗鲁施暴,萧允戈看在眼中急在心里。
她是喜颜!他断定那个女子就是喜颜!是刻入他灵魂的女子!萧允戈完全等不下去了,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欺负,他忍不了!
早就忘记和升阳的约定,立刻从船头一个点踏跃步,纵身飞过河水落到醉仙楼地基边,再顺着外墙爬上三楼,路过每一个窗口都有躲避里面的人,以免被发现。他以最快的速度攀上三楼窗户,翻身进入,撩开隔断布帘,却依然迟了一步。
正在挣扎着,拒绝被侵犯的喜颜,奋力咬了一口刘总兵的手臂,趁着受惊护疼分散注意,她三两步跑到窗边,望着夜色中暗觑的河水,咬紧牙关,眼睛一闭,跳了下去!
“喜颜——!”允戈扑向窗边,伸出的手几乎摸到了她裙裾边缘,可还是落了空,眼睁睁看着她落入河水中。
刘总兵惊觉立刻杀到窗边,萧允戈恼火拔出腰间的匕首,冲着肥猪要害一刀刺入,接着又是一刀……捅了三刀,使他立刻气绝,允戈不敢耽搁,将他踢到桌子下掩好,自己越过喜颜跳下去的那扇窗户,毫不犹豫地跳下河!
喜颜在下坠的时候,感觉如水的夜风拂过耳畔,仿佛当初允戈抱着她骑马耳鬓厮磨,在她耳后轻轻呼出的温暖鼻息,
悠扬的乐器飘进耳朵,仿佛是允戈哄着她睡觉,柔软的轻吻说着令人面红耳赤的情话。
允戈,永别了!
在那一刻,喜颜以为自己死定了,也不愿意再苟活了,承认了内心真实的情感,心心念念,想的爱的,还是那个她不得不恨的男人啊!对他的情感,纷繁复杂。不仅仅是愤恨,更有——深深的留恋。
即使到了深夜,车水马龙的街道依旧喧闹异常,酒楼里更是笛吹笙歌,琴音鼓噪,谁也没有注意到喧哗的夜色中,有落水的声响“噗通——”。
稍稍惊扰了汴梁灯火辉煌的夜色,吸引了酒楼底层顾客的,连二楼的窗户边也探出人头,纷纷打听是什么声音。以为是什么物件掉进河,又或者是水里的鸭子翻了个跟头,谁也没有想到是一个女子坠入暗色的河水中,丝毫没有求生欲望,自然也无求救信号,河水荡起一片涟漪,摇动了停在河边的几艘客船。
渐渐扩散的涟漪,和慢慢平缓的河面,打消了众人的好奇,彷佛没有发生过一般,继续饮酒作乐,不醉无归。
惟有一条黑影,自暗幕的角落,紧跟着也跃入河水中,潜行至喜颜落水的地方,昏暗的水下光线,几乎看不清的人脸,他只是凭着感觉,寻觅着载沉载浮的身躯,摸索着一手扣住了她的腕,缱缱绻绻,缠缠绵绵,抱着她在水下游弋……
【回忆】
五岁的赵喜颜,梳着羊角髻,穿着粉色缎裙,在王府花园里荡着秋千,笑颜如花,冲着身后推秋千的男孩开心叫喊:“加油,升阳哥哥加油!我要飞,飞得更高一点!”
比她大了四岁的高升阳,听话地使出力气,将秋千推的越来越高,口中不忘时刻叮嘱:“喜颜,双手一定要抓牢了。”
“知道了,升阳哥哥,啊……好高啊……好开心啊!”
十岁的赵喜颜,梳着少女髻,穿着蓝色的锦裙,躲在马车车厢里,趁着晨光悄悄溜出王府。驾驭着马匹的竟然是身着侍卫服的高升阳。他神情紧张地擦擦汗,冲着身后说:“喜颜,喜颜,你快看。”
车厢窗口探出头来,喜颜一副古灵精怪地表情:“哎呀,我们这是真的溜出来了吗?升阳,你太好了!”
“今天是关仆日,我只能偷偷带你出来玩一天,太阳下山之前,我们一定要回府。”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