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情景,历历在目,高承继续说:“对,孕妇坠崖后,掉到了河里,我赶紧绕到河谷,四处寻找才找到已经奄奄一息的夫人。将她救起来,可是希望渺茫。我将她带到一处农舍里,始终昏迷不醒。我留下些银子给农妇,嘱托她好生安葬夫人。我想去追赶那队士兵,弄清楚他们的身份和目的。正当我要离开时,夫人却疼醒了,孩子早产了,夫人耗尽了所有的力气,生下了孩子,自己却没有活过来……“
萧允戈听完,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二十年前,他也只是五岁的小孩,刚刚经历了父母双亡,九死一生中被石凌收养,在养母的悉心照料下,修复着幼年的创伤。
他知道养父石凌,是一名军人,但是对于他曾做过这样一件事,这么多年,从未听石凌提起过。
这位夫人究竟是谁?高升阳的身世,又是如何呢?回想起在船头,升阳给他看的那一枚玉坠,以及上面的文字,萧允戈有些难以置信的猜测,需要时间去一一验证。
此时,升阳再次前来催促,已经雇好了马车,不能再继续耽搁时辰了。
喜颜和允戈,拜别了高承,高升阳一路护卫相随,送允戈和喜颜离开洛阳,渡过黄河,北上太原。
数天之后,萧允戈带着赵喜颜,溯流而上到了吕梁,再往东五十里便是太原城。
但他们并没有直接回太原石府,而是骑马前往华宝山玉泉观。
允戈照顾她虚弱的身体,不同意她单独骑一匹马,而是两人同骑,好在玉泉观路程不远,道路也算平坦。很快就见到玉泉观的云安道长。
道长嗜茶,允戈准备了上好的茶叶,作为礼物相赠。
三人在茶室品茗,听着林间鸟鸣虫啾,清闲自得。
约莫四十来岁年纪的云安道长喝了一口茶,表情愉悦享受:“石公子,上次一起喝茶有两年多了,令尊近来可好?”
“家父安康!”允戈表示感谢,“还要感谢两年前道长施药,家父骨折的左臂才能完全康复,如今安然无恙。道长的黑玉断续膏果然是神药。”
道长撵着胡须得意谦虚:“哈哈,石公子客气了,其实啊,本道研制的黑玉断续膏,不过是普通的外伤用药,倒是感谢石公子提供的契丹虎髓、西夏狼珠,让本道终于研制成功的混元丹,那才是真正的神奇的灵丹妙药啊。”
“哦?恭喜道长,终于炼成了混元丹。”
云安将手边一个精致木盒推到允戈面前:“这里面有一颗混元丹,送给石公子。”
允戈却将木盒推回:“道长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混元丹来之不易,道长还是留给更需要的人。”
“石公子今日来此,定是有事相求,不妨直说。”本想诚心表示感谢,云安见他不收,颇有些难为。
允戈示意喜颜靠近身边,对云安直说:“请道长,祛除黥刺之纹。”边将喜颜耳朵之下侧的紫红圆环,露出来给他看清楚。
云安略有迟疑,心中想着眼前的女孩,年纪尚小,面相也非恶人,怎么会受过黥刺?再看刺青的位置和圆环形状,判断是脱逃的带罪营妓。私自给逃犯除去黥刺,这是违法行为,云安有些犹豫了。
萧允戈看他默声不语,料想他在揣度,于是赶紧给他吃颗定心丸:“道长,她是个无辜的女子,蒙冤入狱罚作营妓,我石明珏承诺,绝不连累道长。另外,只要道长愿意帮助,我将再提供虎髓、狼珠,还有三年才能有一滴的龙闫。”
“当真?”云安的眼睛一亮,这是非常有诱惑力的条件啊,也就打消了顾虑,答应帮喜颜消墨除黥。
将二人带到一间满是瓶瓶罐罐各种药品的密室里。
取出六七个小瓷碟,分别从好几个大瓷罐里取出一部分药物,有红色的粘液,有白色的晶体,有黄色的粉末,有灰色的颗粒,量取精确的份量,倒进石盅研磨。
等他完成配药,又取出针灸袋,打开之后里面出现了各种尺寸的灸针外,还有各式各样的尖刺、细刀。
喜颜看着有些害怕,往允戈身体靠近,他搂住她的肩膀,抚她坐在圆凳上,自己则站立,让喜颜的脸庞埋入他腰腹间,只将右侧耳朵面向云安。
允戈一手安抚地揽搂住她的肩头,一手轻柔地拨开她耳后的头发,露出光洁的脖颈,白皙的肌肤映衬处在耳后下侧的红紫近黑圆环,犹如一条首尾相缠的毒蛇。
“开始吧。”允戈示意准备妥当的云安可以动手了。
“等等,会疼吗?”他看着云安拿着一把带钩的粗针,担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