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平光着身子全力跑向小个子士兵。
此时,小个子士兵低头摆弄这节二寸长的黄绿色竹管,竹管刻了三个字,可惜小个子不认识字,他看不懂。
一个普通的竹管被人仔细的用蜡封上。为啥这样小心呢?
他好奇地晃了晃竹管,放在耳边仔细听,没有任何声音。
有动静,小个子兵一抬头,一个人影已经到眼前了。
小个子定睛看,刚才那疯子,赤身裸体的跑过来。
他先是一愣,又是一惊,赶忙扔了竹管,竹管落到草丛里面。
右手握住刀鞘,左手急速抽刀。
还是晚了,李昌平左手推住对方的左肘。胳膊被挡住,小个子一时间无法抽出刀。
李昌平右手尖刀,刺中对方锁骨上方的血管,血喷射出来。
小个子捂着伤口,蹲下。
李昌平赶快跳到路边的草丛里面,蹲下寻找竹管。
大个子体重足有二百多斤,他举着刀,“咚咚”的跑过来。
借着冲击的力量,大个子一刀能把李昌平的头砍下来。
李昌平看到草地上出现一个黑影。
他抓住时机,重心向左移动,猛地一转身站了起来。
此时,他已经站在大个子的左后侧,右手一刀刺入对方右侧后腰间肌肉里面,大个子也倒下。
远处烟尘飞起,有几匹马跑过来。李昌平捡起竹管,撒腿跑向九龙河。
马队首领是参军方刚,他浓眉大眼,悬胆鼻子,嘴唇紧闭,一看就是个顽强、而且精明的人。
李昌平为了躲避马匹的追赶,拼命跑向河岸的陡坡,冲下陡坡,一个猛子扎进河里。
一个士兵拍马下河,马匹踩到陡坡上的石头,引起滑动,马匹站立不住,“轰”的倒下,士兵从马头上面飞了出去,滚到水边。
方刚勒住马匹。取出长弓,搭箭在弦,平稳呼吸,目测距离,一箭射向河里的李昌平。
射偏了,方刚有点遗憾。
牛筋制作的弓弦,受了空气的潮湿,劲力弱了一、二分。
射出去的箭速度慢,又遇到早上水面的西北风,箭支发飘,没有射中水里的人。
救人要紧,他自己圈马回去救治负伤的士兵。
李昌平嘴里咬着竹管,在很冷的河水中顺流而下。到了坑子口附近的一大片芦苇荡,李昌平游过去,躲在芦苇荡里面,观察动静。身上湿漉漉,芦苇荡里小风一刮,李昌平直打喷嚏。他使劲在身上搓,可以暖和些。
不一会,一个中年渔夫划船在芦苇荡边缘转悠。
一脸沧桑的渔夫瞪大眼睛,屏住呼吸,看着水面的气泡,右手举着鱼叉。
那鱼叉是一段七尺长的竹子,前面用竹麻线绑了七八个尖尖的竹签,那些竹签子好像散开的树枝,很适合扎浅水里的鱼。
渔人看到一丈开外水里的有鱼,举起鱼叉投出去,然后双手做船桨,奋力划船靠过去。
小船到了近前,渔夫熟练的攥住鱼叉,一用力把鱼叉从水草丛里抽了出来。
出水的鱼叉上有两条不断扭动的小草鱼,叉子带上些墨绿色的水草。
“晦气,这么小。”黑瘦的渔夫很不满。
他忽然看着水里冒出一个没穿衣服的人。
他吓了一跳,脚下不稳,小船差点翻了。李昌平左手握住船帮,船才平稳些。
“哥哥别怕,我遇到土匪打劫,衣服被抢走了。”李昌平说。
“晦气。”渔夫呸呸的,好像要把看不见的晦气的吐出来。
他看看李昌平手里的刀子,想了想,就脱了自己的裤子递给李昌平,自己只穿白色的底裤。
李昌平也不说话,一个猛子扎到水里去,不见了。
“晦气,穿上裤子就跑啦。”
渔人看到绿幽幽的河水,泛出气泡泡。然后是李昌平双手举着一条十几斤的大白鲢,浮出水面。
“运气来啦。”渔人高兴了。
拿鱼换了裤子,渔人划船送李昌平到坑子口野渡口。李昌平左手紧握着藏着银票的竹管,裸着上身,下身是一条破裤子,光着脚赶路。
福建冬天不是很冷,但是李昌平这样,还是太引人注目。他尽快走,前面有个村子,可以偷一件衣服。
走到一个小山包儿,先看见一匹栗色马在吃草,顺风传来哭喊声音。
转过来看见,一个头戴黑色皂巾,插着孔雀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