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出来了?”相柳站到小夭身侧,语气透出惊讶,掺杂着些许愉悦。
姜之没说话,只抬眼望向他。海风徐徐,吹动他的两缕额发,好似谪仙一般动人。原来,他竟是如此美貌,世上竟有如此俊美的男子。
他始终站地如此笔直,一副将军高傲的姿态。可想到那日,相柳带着一身伤赶赴辰荣山,虚弱不堪,一身傲骨终也折了腰,小夭的心还是被刺痛了。
“我想你陪我去清水镇看看。”姜之笑得很是明媚,眼睛眉毛都是弯弯的,两边嘴角上扬,像极了她求他把蛊转移到自己身上的模样。
“你,心不痛了?”相柳淡淡问道,话外却是在问“你不为涂山璟伤心了吗?”
“我心痛不痛,你不是能感受到吗?我太久没回清水镇了,有些想那里的人和物了。”
相柳没有开口,只唤来了毛球。姜之看到毛球一下展颜,想着,“毛球也没那么想象中那么凶啊!”没忍住上手摸了摸。
相柳顺势拉过小夭一起并排坐在毛球上。这种徜徉在空中自由的感觉,姜之兴奋极了。此时此刻,她仿佛得到了真正的自由快乐。
乘着余晖,他们和太阳一起回家。
到了清水镇已是天色渐晚,街上的商铺店家也都纷纷关门。石先生说书的大树前也只剩零丁几个人,像是散场了很久。
“也不知道石先生如今说的什么?”姜之远远望去,仿佛小夭听书的场景还恰似昨日,时间过得真快。
“你若想知道,明日便来听。”相柳知道她心中忧伤,只能说些宽慰的话。
“去回春堂看看吧。”
还未踏进回春堂的院子,姜之开始不安起来。相柳感受到了,按了按她的肩膀。
“那就多谢桑医师了。”隔着一段距离,姜之听到了熟悉的名字。
“一天两副药,十天之后再来找我看看。”只见一个年逾六旬的老太太,慢悠悠地走了出来,声音却很有力。
“那是……桑甜儿?”不知怎的,看如今桑甜儿老去的模样,姜之竟伤心起来。脚步也越发沉重,不敢上前一步。
“你们这几个臭小子,不许闹了……”屋里传来桑甜儿教训孙子的声音。他们如今过的只是平凡生活,年华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就像沙漏里的沙,终究是要漏完的。
“不进去看看吗?”相柳开口问道。
姜摇了摇头,“我不该打扰他们的生活。其实做人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出生、长大、学门手艺营生、成亲、生子再慢慢老去,这一生也就结束了。”
“你是嫌活的太长了?”相柳总是知道该如何反驳她,气的小真想给他一拳。
“我自然是比不上你活的长了!九头妖怪!!”小夭说这话故意激他,在言语上能胜过他也是好的。
相柳却没有什么表情,丝毫不为此话动摇。
姜之知道刚才的话不太友善,很快败下阵来,开口求饶,“好了!我……我只是想问,你真的是有九条命吗?”
相柳不知道她为何这么问,却还是点了点头。
“那……”姜之开始犹豫,“那你现在……你现在,还剩几条命啊?”
相柳警惕起来,面容立即严肃起来。冷冽的感觉让姜之心生恐惧,她知道他不高兴了。微风也不再温柔,掺杂了冬夜里的寒冷,让人止不住颤抖。姜之下意识捂住脖子,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相柳吸血。
“你问这个做什么?”相柳凑近小夭,眼中全是她。
“我……我就是好奇。你是用了一条命救的我吧?”姜之对上相柳的眼眸,满是真挚热烈。她的眼中也只有他。
“是。”相柳很快抽离姜之的视线,背对着她。他本就寒冷,怕被那炽热灼伤。“所以你要珍惜你的命,那也是我的一条命。”
姜之靠近他问道,“你跟玱玹要了一座山是吗?”
“是。”相柳淡淡回答,没去看小夭的眼睛,偏头望向别处。
姜之有些落寞,“你应该多要些,在玱玹那里,我的命可不止一座山能换的。”
“那就够了。”相柳丝毫不退让,你一言我一语,二人的口是心非愈演愈烈。
“那你为什么救我?”这话,姜之徘徊在脑海中许久。小夭说不出的话,她会去问。小夭不敢表达的情,她会去试。
相柳冷笑得邪魅,眼中却似大海般深邃悠远,“蛊还在你我身上,你怎么能死。”
“只因为蛊吗?九头妖怪,只是因为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