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刺痛使得伴春松了手腕。
农六月瞬间跌落在地,咳嗽出声,大口吸着新鲜空气;
她捂住自己的脖颈,心有余悸。
南锦屏怒目而视:“你是何人?”
季临舟面色凛然,没有回应南锦屏;
却执扇立在农六月身前,保护的意思很明显。
“哼,这是又来一个送死的啊。”
南锦屏表情扭曲了一下,嘴角扯起一抹冷笑。
“农六月,你真是自找死路啊,拉一个人不够,还要拉两个人给你垫背。
怎么,黄泉路上你嫌太孤单了?”
农六月眼神一厉,沙哑着嗓子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话说到这个份上,南锦屏也懒得隐瞒直接脱口而出:
“啧,我原是只想杀了你妹妹的;
可你又正好抱着她,她就误以为我要杀的人是你,就主动的送死咯;”
“我还想着念在你们姐妹情深,你又为我南疆做过不少事,放你一马也不是不行。”
南锦屏原本轻声细语的语气陡然加重,冷目灼灼的指向季临舟:
“可你居然私自带外人进入南疆,
呵,农六月你真是该死啊。”
季临舟此时洗掉了脸上的祭祀纹印,着一身青衫。
南锦屏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中原人特有的装扮。
“外族之人,私入我南疆,格杀勿论!”
“伴春…”
南锦屏眼中有戾气划过,呼喝着伴春下杀了这两人。
伴春一拳轰出,空气中爆发出雷鸣般的轰鸣,
季临舟的身影被旋起的风沙吞没,只听一声惨叫,鲜血四溅……
只不过倒下的人,却是伴春。
灰尘散去四处清明时,季临舟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
赫然就是秦慕生。
早在他们审判农药行的时候,秦慕生就窸窸窣窣的爬上万蛊渊,
直到农九月身死的那一刻,秦慕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个翻身上了来。
点点银光,闪入秦慕生的眼帘;秦慕生歪头,眼也不眨的盯着那银质手镯。
手镯的表面上浮雕着繁琐却不凌乱的精致花纹,首尾相接处嵌一银蛇。
少女手腕上的银镯散发着如星空般绚烂的银光,间或点点猩红。
一缕红光在秦慕生的眼底一闪而过,
视线上滑,熟悉又陌生的少女白纱染血,毫无声息的躺在地上。
秦慕生呆滞的瞳孔陡然变得幽深,眼中血色浮现,不假思索的就朝着少女对面的人攻去。
恰巧季临舟和农六月都立在少女身,伴春迎面向他们攻来秦慕生自然就以为目标是少女。
所以,伴春才会受了那一掌。
落地的瞬间,伴春下意识的以手撑地;
他大概是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人重伤,看向秦慕生的眼不由带了些许凝重和审视。
伴春漠然的抹了一把嘴角,意味不明的说:
“哼,还真是让那个老匹夫说准了。呵呵。”
秦慕生犹如看死人一般的看着伴春,不置可否。
季临舟若有所思,他看了看农九月手上的银手镯,又抚了抚自己的袖口;
再看向秦慕生时,眼中划过一抹了然,又夹杂着几分兴味。
终于找到你了!
农六月自然也听见了这话,
看见秦慕生的第一眼,她就知道她妹妹心心念念的秦郎再也回不来了;
她抚了下胸口, 眼中闪过一抹绝决之色。
蛊王只能有一个,
当两者同现时, 吞噬的本能会让他们争斗不停,至死方休。
南锦屏走至伴春身侧,与他并肩而立。
两人都知道他们碰上真正的对手了,而且没有退的机会。
南锦屏看了伴春一眼,向他点了下头。
新出世的蛊王,尚没有接受过主人的教化,
自是野性难训,骨子里的好战催促着他上前与之搏斗。
两人缠斗在一起,打的难舍难分。
南锦屏眼帘轻垂,双手掐诀,在空中画出一道复杂而又神秘的结印;
口中念念有词,结印上瞬间涌出一道金色的流光,
她往前一指,金光骤然射出。
直击的秦慕生怒吼一声,脚步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