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那对兄妹后,漫天的红霞已经变为沉沉的暮云。
季临舟在府门前,把元英叫到一旁,从腰封处取出几个小瓷瓶递给了他。
白玉瓷瓶软木黄塞,平平无奇和他那惯装巴豆粉的瓶子一样,元英一只手接过。
季临舟接着叮嘱道:
“我观那兄妹二人并不寻常,尤其是那兄长病因甚是奇异;
我和舅舅现在要去城外查看水源,今夜恐不能回。
这瓶子装的是我昔日里研制的药材精华,虽说有解百毒之奇效,却也有一定的后遗症,不过现在情况危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你记住,府医给那兄长用药的时候,每次你偷偷的倒上个半瓶,再派人仔细观察他的情况;
两天之后再来向我禀报那人有何变化。
记住,此事要做的隐秘,不要假手于他人。
季临舟瞥了一眼正微皱着眉头的廖止戈,快速说了一句:“其他的待我回来再说。”
一听说有奇效,元英拿着瓷瓶的一只手瞬间重若千斤,
连忙两只手捧好,再小心的放在胸膛处,末了还拍了拍。
郑重的说道:“公子,你放心,我知道轻重的,这事我亲自去做,一定办得漂漂亮亮。”
季临舟点头。
边走边讨好似的向有些等的不耐烦的廖止戈笑了一下,随即翻身上马。
稳了稳身形:“舅舅,水源处众多,我们一下两下查看不完;
城中事物繁多,你可还有话要与元英交代的?”
廖止戈懒洋洋的坐在马上,撇撇嘴,
“哼,不过是一两日,他还是照看的过来的。
就算我十天半个月不在,元英照样能行。”
说完,廖止戈向府门前侧方抬了抬下巴。
听了个正着的元英额角滑下一滴冷汗,只干巴巴的一笑:
“主子,您就放心去吧,府中一切有元英照看着。”
廖止戈催促道:“就你磨磨唧唧的,趁着天色还没有完全黑城门未关,我俩还是快走吧!”
季临舟无奈的轻笑,倒是嫌他啰嗦了;
也罢,反正有小舅舅在,操心的是他。
两人一甩马鞭,疾驰而去。
只留下,临阵磨刀不行也得行的元英
苦哈哈的替他家主人守着都韵城,看着城主府;
哦,不时还得做一下小耗子,偷摸着去角房晃悠一圈。
嘿我是小耗子~
这里溜溜~那里晃晃~
哈 哪里需要哪里搬~哪里需要哪里搬~
——
都林镇
城外百里处的一小庄子内
箱房里,艳色撩人
季临川嘚嘚儿的
做着某种不可描述之事。
可却不如往日一般畅快,总感觉不得劲
纤薄的嘴唇抿起,不得放松。
嗨得正欢的徐美人察觉到了某人的……,
更是放柔了声音
于是,季临川更加起劲,
越发无所顾忌……;
也只有在这时,他才能短暂的找回自我,
找回昔日那个高傲的、不可一世的二皇子—季临川。
屋内闹的火热,可苦了守在院外的几个侍卫,
都是年轻气壮的大小伙子,面上虽还是板板正正,耳尖却悄悄红透了。
甘霖好不容易和季临川汇合,有了二皇子这个大冤种撑腰,自然是要找回场子的。
他甘霖,还没有这么狼狈逃亡过,这一切都拜廖止戈所赐,
哦对,还有那个好死不死的青衣小子。
他一定要让这两个人不得好死。
也就是靠着这一份愤恨甘霖才撑着残破的身子追到都林镇,找到了季临川。
这不,伤才将将好些,就挂着个臂膀来找季临川献计来了。
甘霖面色苍白,阴郁的看向守院的侍卫,也许是苦药喝多了,往日清润的嗓音变得粗砺:
“我是二皇子身边最亲近的幕僚,我有要事找他,你们还不给我快快通报。”
几个侍卫,你看我,我看你,大眼对小眼,就是不敢动。
他们都是季临川临时雇来的,只认得季临川一个主子。
虽然眼前人口口声声说着是主家的得力助手,但他们也没见过,谁知道这人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