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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站在面前的三个人,都才十几岁,泽兰最大十五岁,冬青十四,凌小五最小才十三。
这么年轻,不多学点知识都浪费这大好时光。
舒瑶坐在书案后头,直截了当道:“我叫你们来,是想跟你们说一件事,从今日起,你们需跟着我学认字,以后也好帮我管理内务,整理账册。”
“奴婢谢主子恩典。”
“奴才谢主子恩典。”
泽兰、冬青和小五听清格格说的话,立马跪下磕头。
三人完全是喜出望外,被叫过来时心里十分忐忑还以为是哪里做得不好要被训斥呢,没想到是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能识字的哪个不是主子身边的大丫头大太监。
他们当然也想识字,只有识字才能被主子重视,才能有更多表现自己的机会,才能赚更多银子,得到主子更用心的庇佑。
没有主子恩典他们不能习字,即使能也找不到人教他们,没想到格格竟然愿意亲自教他们,三人在心底暗暗发誓,日后定会为了主子万死不辞。
是的,主子。
他们已经在心里将格格当成自己的主子了。
舒瑶还不知道,她今日这番初心只是想解放双手才教他们识字的举动,竟然轻易就赢得了三人的誓死效忠。
“好了,都起来吧,早点识字,也能早点帮我办事。”舒瑶抬手,示意他们都起来。
舒瑶先教几人认字,至于练习写字,现在还没有适合他们用的笔墨纸砚。
格格份例里的纸张并不多,而且她所用纸笔的质量即使算不上太好,那也不是奴才们可以随意用来练字的。
舒瑶想着等下次贝勒爷来她的院子,她再跟他打听一下要怎么买。
泽兰和冬青是舒瑶身边侍候的大丫鬟,只需要负责照顾她的饮食起居,还有屋内的卫生,其他的不用她们去做。
凌小五也只需要负责守门、传膳、跑腿之类的,并不需要他干什么洒扫之类杂事。
所以他们都有时间来跟着舒瑶识字。
至于看门,她想这时候应该没有人会来,贝勒爷的赏赐和福晋的赏赐都已经给过了,在贝勒府里也不用担心有贼,暂时不守着也没事。
难得她也有为人师表的一天,舒瑶兴致高昂,何况这几个学生记忆力和反应力都不错,教起来很是省心,十分有成就感。
舒瑶沉迷在教学的快乐中,泽兰三人则是聚精会神如饥似渴地吸收着主子教授的一切。
前院,书房里。
胤禛放下手中的折子,紧闭双眼,捏了捏眉心,只觉得心力交瘁。
这些年朝政始终不太平,外敌入侵,蒙古动乱,黄河接连水患,各地干旱水灾,贪官污吏横行,百姓流离失所。
内忧外患,他们每天上朝听到的几乎都是坏消息,好消息少之又少,皇阿玛让他们兄弟参与朝政,为国解忧,对他们寄予厚望,他不敢有负皇阿玛所托。
年初畿(ji)南四府、河南、山东的百姓生计艰难,大不如往常,皇阿玛派钦差前去调查,原是因为地方大小官员沆瀣一气,不思为民除弊,还巧立名目多次征取税银,中饱私囊,致使民力日渐衰弱,民不聊生。
二月二十六日,山东布政使揭露原任布政使刘皑亏空库银,原任巡抚奉命前往山东盘点库存时竟被对方巨利收买,上报朝廷,担保并无亏空。
可实际上,仓库存粮竟然亏空高达五十多万石,一石米是一百八十斤,那可是九千多万斤粮食,能养活多少人,那些贪官污吏竟如此胆大包天,简直是不知死活。
三月山东大量饥民流入京城,四月河间水灾又有大批饥民流入,五城一同施粥尚且不能遍布每个人,皇阿玛令八旗大臣在城外分三处赈济,汉大臣和内务府也各分三处赈济灾民,又派了佟国维和纳兰明珠监督,如此这般半个月过去局面稳定下来,才开始遣灾民回原籍。
可即使皇阿玛谕旨免除山东九十四州县卫所水灾额赋,缓征丁粮、漕粮,直隶顺天、河间两府因去年山东的灾民流入,米价至今未减,而今河间自己也遭了水灾,粮价始终虚高不下。
朝廷采取一系列的减免措施,也无法实际改善百姓生计艰难的局面,饿死的百姓数不胜数。
那些贪官污吏都该死,那些不思为民,目击流亡碌碌素餐粉饰太平的人也该死。
“主子,喝杯茶。”苏培盛将冷了的茶换下去,奉上一杯热的。
贝勒爷不知道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