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清晰的传来。

这是……手风琴吗？

她打开了扬声器，将手机放在枕头旁，闭上眼睛，将自己浸没在音乐之中。

她想到了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令人震撼的土龙卷消散之后，那轻轻拂动她发丝的温柔的风。

常明月闭着眼睛，跟着音乐的旋律低声哼唱起来。

“啊这歌声姑娘的歌声，跟着光明的太阳飞去吧，去向远方边疆的战士，把喀秋莎的问候传达……”

不知过了多久，音乐声停了下来。

南流景放缓脚步走过来，低声问道，“你睡了吗？”

这句话说得极轻，几乎是用气音说出来的。

“……”

他仔细听着对面传来的声音。

平稳绵长的呼吸声。

她大概是睡着了。

“晚安，好梦。”

他挂断了电话。

黑暗中，常明月睁开了眼睛。

她并没有睡着，她刚才只是装睡。

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们两个人，确实都应该休息了。

不过，今晚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已经重新入睡的常明月并不知道，在几个小时前，一个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里，一个男人正反复念叨着她的名字。

“常明月……”

顾相霖手中的平板上，正在循环播放一场比赛的录像。

正是她白天与林骏的那场比赛，在短短一天的时间里，在各星球的总播放量超过5亿次。

“真的是你吗，常明月？”

顾相霖放下平板，走到落地窗前，负手望着窗外繁华的城市。

在他将她的设计稿拿到手之后，那个女人对他就不再有利用价值了。

但他一直在关注着她，而且也知道了她转行从事机器人竞技的事。

他将她所有的比赛一场不落的全都看了。

他始终不明白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

愧疚？

可笑，不过是他众多猎物之一，他顾相霖什么时候会对自己的猎物产生愧疚？

怜悯？好奇？敬佩？亦或是恐惧？

连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