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以后更是少有日子与她两个见面了,横竖你年轻,以后多少日子见不得,这会子竟不要与我老婆子争了吧?”
见她已说到这个份儿上,富察氏不好再推脱,只得命人回房与她两个收拾东西,又赏了一大堆珠宝玉器,方放娘儿三个离去了。
前文因说到兆佳氏亲至坤宁宫,到底让富察氏同意了黛玉与英莲出宫,娘儿三个命人拿了随行衣物,并这些日子二人得的赏赐等物,一同坐了兆佳氏的车,便往宫外行去。
甫一出了西华门,雪雁便开始闹腾起来,先是欢叫了一阵儿,随后便拉着春
纤,叽叽喳喳说将起来,说是这些日子憋坏了,好容易今儿自由了,定要好生放纵一下自个儿,众人都瞧得忍不住发笑。
兆佳氏笑骂道:“这丫头敢是猴子托生不成?竟一刻安静不下来。”黛玉笑道:“这原也怨不得她,别说她最是那好动的,便是我和姐姐,也生生给憋坏了,说话儿行动都不自在。”
“好容易这会子可以家去了,咱们定要好生乐和几日才是。”一旁英莲亦笑着接道,一时小小的车厢内,满满都是欢声和笑语。
一时到得林府,早有贾敏带着玉珠几个接了出来,母女几个分离月余,自是想念不已,泣笑阔叙了好一阵儿,方相跟着进得屋里。
彼时如海与弘晓仍未下朝归家,但是娘儿四个加上早已等候良久的胤祥,并云珠玉珠几个,聚在厅里,仍是说得热闹不已。
谈及缘何今儿兆佳氏会进宫接人,胤祥呵呵笑道:“还不是老七那小子,竟搞不定那个肠子九曲十八弯的老四,没奈何,只得向咱们两个老姜求助了。”
见黛玉与英莲都听得一知半解的,兆佳氏方细细解说道:“前儿我与他阿玛正在西湖泛舟,就接到老七的飞鸽传书,让咱们放下一切事务,赶紧儿的回京,我们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自是马不停蹄、昼夜兼程。回至京里,方知是这件事,说来他倒是没打错主意,除过我,再没有更合适的人去接你两个了,是以今儿一早,我就坐车进了宫,后面的事情,便是你们都知晓的了。”
听她说罢,黛玉方笑道:“怪道伯母会忽然出现,原来还有这个缘故。”
贾敏笑道:“说来这还是我的主意,原本我是想亲去接你们的,偏生我虽有一品诰命的封号,不经娘娘们传召,到底进不得宫去,说不得,要找一位能自由进出后宫内廷的人,方能接得你们来家,我左思右想,也就姐姐最合适,是以才有了后面这些个事。”
众人正说得热闹,就有丫头进来道:“王爷和老爷回来了。”随便便见一身朝服的如海和弘晓,前后跟着进得厅里。
乍一瞧见黛玉清丽的容颜,弘晓只觉如在梦中一般,这些日子以来刻骨的思念,到底找到了突泄口,若非碍于父母长辈们都在,他定会毫不犹豫立时冲上去,狠狠将她揉进自己怀里,再也不与她分离一时半刻。
再看黛玉,亦是眼含热泪,一副欲泫哭泣的模样。兆佳氏与贾敏最明白这对小儿女的心思,因各拉了自个儿的丈夫,又招呼了其他人,一道去往隔壁的偏厅,还体贴的将门轻轻掩住了,将空间留给他两个。
见四下再无别人,弘晓忙几步上前,伸手揽了黛玉在怀,紧紧抱了半日,方低低叹道:“可让我见着你了。”随即松开她,改用双手轻轻握住她曼妙的双肩,急急道:“黛儿,你听我说,此次你进宫,我想了很多,横竖咱们迟早是要成一家人的,早一日晚一日并无多大差别,倒不如趁着这会子阿玛和额娘在家,竟将这件大事办了吧!”
说罢不容黛玉开口,他又道:“你不知道,前儿我听得你被那可恶的老婆子刁难时,真真是气炸了肺,更痛煞了心,直恨不能亲手宰了她,倘当日皇上不杖毙她,我也不会让她好过到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