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零走了,但没有完全走。
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安心。
将堂溪安放在苏木手里,怎么看怎么诡异。
她得想个办法,把解药套出来,必要的时候,她还是得见一见苏木。
堂溪安现在远离了皇宫,也意味着安零不再需要司衔月的帮助,只需要应付苏木就行了,这设想说起来容易,真要实践还得细细规划一下。
至于司衔月那边,安零自认为对她并无亏欠,如果事态没有突然转变,安零或许会继续当初的计划。
可堂溪安已经出了皇宫,她也没必要再借助司衔月的帮助了。
也正如系统所说,司衔月自己的处境就十分艰难,能不能帮忙先放一边,她自己能否脱身还是一个谜。
命运坎坷,身如柳絮一般漂泊,心无居所,唯剩仇恨吊着一口气。在某种程度上,安零觉得她跟自己有相像之处,才从不计较那些麻烦。
可死亡,似乎是她大方向的一个结局。
安零还是去找了萧今策。
再次来到乐府阁时,萧今策并不在,只有花颜姑娘每日都待在屋里,她也有自己固定的工作——弹琵琶。
哪怕萧今策不在时,她也每日在固定的时间弹。
只因为这乐府阁对这些达官贵人都是提供固定房间的,只是具体位置不为外人所知。譬如有人想要营造一种花花公子吊儿郎当的人设,便会让人在房间里拉琴吹箫,制造一种整日都在玩乐的假象。
而萧今策的目的,应当是营造一种兄长离世自己陷入颓唐的感觉。
至于为什么,应当是为了方便暗地里调查。
安零刚来,花颜便十分殷勤地招待安零,连忙去准备了坚果和一些甜食,这次也十分细心地拿上了跟上次安零夸过的一模一样的桂花糕。
安零倒没怎么动这些东西,只是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多久后,萧今策总算是踩着点来了。
他看到安零,微微怔愣后问道:“你怎么来了?”
“很惊讶?”
“倒也没有。”
萧今策淡淡开口,他总是不苟言笑,即使是愉悦极了也只是眉梢微微上扬,更何况,自安零认识他以来,几乎没见他开心过。
“今天来找你,是想说两件事情,一个好消息是,堂溪安如今已经离开皇宫了,现在就在京城里。”
萧今策很快反应了过来,眉头皱起,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安零,似乎是在猜测她是否有这个实力将堂溪安从冷宫里带出来。
“你带出来的?”
安零耸肩:“不是,只是我的目的确实已经达成了一半,另一半,得靠你。”
“我?”
“对。”
安零捏了捏与肩齐平的铜钱,漫不经心地开口:“我与你们合作,看似是帮了一个人,实际上却是帮了你们两个人,如今我有麻烦了,您是不是也该帮帮我呢?”
萧今策眸光锐利了起来,唇瓣抿成了一条直线:“帮助可以,但你总得把话说清楚。”
“堂溪安,是被苏木救了。”
安零短短一句话,顿时把萧今策搞沉默了,空气沉默许久,他思来想去了半晌,还是不解:“怎么偏偏是他??”
“我也想问啊,为什么偏偏是他,”安零低声哼笑了两声,眸光闪烁,有些意味不明:“可不论如何,他对堂溪安有目的,甚至不惜用毒。”
“用毒?!”
萧今策眉头皱的很紧,他是理不清这其中的因果。
堂溪安出生即冷宫,怎么可能会和苏木有交集?
“这是他亲口所说,我此行,只想问您和苏木的交情,算得上几分?”安零微笑看着他,又添了一句:“这关系着我们的合作,是否要终止。”
萧今策顿时明白了安零的意思,他说出的话没什么情感,似乎还有几分冷漠:“你似乎太过高抬了自己吧?”
安零笑开了:“是您似乎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吧。”
“想必你在皇宫里必然有安插的暗探吧?可为何你与司衔月联系还是需要一个中间人呢?你没想过吗?”
暗探并不是说安插就能安插的,能够不被发现的暗探几乎已经兢兢业业在宫里生活得两三年之久了。
不能联系司衔月,无非是暗探所处的环境没办法接触得到她,想要接触吧,又有很大几率会被发现,不仅会白白浪费一个眼线,还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