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溪书衍的做派他最深有体会，无论他做出什么事情，盛文元都不意外。

他想反抗什么，却又被父亲临终前的话所困住。

司衔月并没有跟他说所有的事情，盛文元明白，但他还是要帮助她。一方面，他不希望司衔月被强迫嫁给自己不爱之人，另一方面，这也是对堂溪书衍的一种反抗。

……

堂溪安是次日中午才醒来，醒时便穿着单薄的里衣坐着。

安零连忙上前给她披了衣服，叹道:“下次坐着也要披上衣服，天气还凉着呢。”

堂溪安蓦然抓上安零的手，轻声低喃:“我以为我会死。”

安零只当她是劫后余生的恍惚，也宽慰似地回握她的手，“我们都还活着，也会一直活着。”

堂溪安没再说话，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司衔月蓦然推开了门，看到两人交握的手，呆愣了一秒，脸上浮现出了些许尴尬:“我只是想来看看你醒了没，你们继续，我等会再进来。”

说完，她轻轻地再次合上了门。

安零:“……”？

她不会以为她们有龙阳之好吧？？

不过她们两人，好像怎么组合都有些怪。

若安零恢复了女人身，俩人就是百合，若安零还是男人身，在别人看来就是gay，真是奇奇怪怪的。

安零想着想着，突然笑出了声，自己想太多了，这两种可能都不太能成立。

堂溪安抬眸:“在笑什么？”

“没什么，”安零轻咳了两声，问道:“感觉怎么样？等你好点儿我们就该走了。”

“去哪儿？”

“回去。”

解药还在苏木手里呢，怎么样都得回去吧。

况且说不定堂溪书衍派人搜山，搜着搜着就搜到这里来呢，这里不是很安全。

“走吧。”

堂溪安说着就要下床，安零连忙按住了她的肩膀，无奈道:“不急这一会儿，你刚醒，我们明日再走也来得及，饿了没，我去给你拿点儿吃的。”

堂溪安乖乖点头，虽然表情淡淡，但就是给人一种很乖的感觉，安零揉了揉她的脑袋，出去拿了点儿饭。

介于堂溪安刚醒，应该吃不了太油腻的，安零给她拿了点儿老太太特意做的米粥。

堂溪安低头看到安零被包的严严实实的胳膊:“胳膊还好吗？”

安零端着碗的手一顿，随即将碗换到了右手，左胳膊在空中挥舞了两下，“比你好多了，不用担心我。”

做完动作，安零将碗换到了左手，右手拿勺子，舀了一勺米粥送到了堂溪安唇边，还象征性地啊了一声。

堂溪安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跟安零对视一下后，还是乖乖地张了嘴，可眼睛却是一刻也没有从安零脸上移开过，黑曜石般的黑眸中潋滟着流光，像宝石一样。

虽然没有表情，但就是看起来很乖，很萌。

安零突然就顿悟了。

她终于明白自己的定位了。

原来她是把堂溪安当女儿养了，怪不得时常会觉得她跟流浪小动物一样可怜，虽然知道她内里黑暗，但还是会不自觉地把她当成乖乖的兔子，被萌到。

这么一想，安零简直是醍醐灌顶，连粥都忘了喂了。

“怎么了？”堂溪安出声。

安零蓦然回神，连忙给她喂了口粥:“没事。”

她又想了想，觉得还是得跟她说说距离感这个话题，就算不是为她们两人说的，也得为那种未知的危险说说。

等一碗粥下肚，安零放下了碗，准备跟堂溪安好好说叨说叨。

却见堂溪安面色有些倦意，眼眸也半阖着，无精打采的。

刚醒来吃完东西确实应该好好休息了，安零憋下了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儿道:“累了吗？累了就再睡一觉吧。”

堂溪安嗯了一声，乖乖躺下入睡。

安零看了一会儿，没打扰她，出了门。

刚踏出门口，便看到了司衔月，她站在门口来回踱步，看到安零出来，才犹豫着上前问道:“他怎么样了？”

“没事了，明天就能走了。”安零回道，“对了，明天去哪儿想好了吗？”

司衔月点头，“去南临，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只是如何进去……”

盛文元在南临有人，刚刚又跟老太太的孙子借了只信鸽送了信，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只是怎么进城，是个大问题。

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