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利进了城，也没有彻底松懈。

城内巡逻的官兵更多，街上人心惶惶，人都少了很多。

安零给堂溪安系上面纱，拉着她去了一行人早早商量好的地方。

那里有人接应。

男人没说什么话，只问:“是盛公子的人吗？”

安零点头。

男人跟她们交换了个眼神，便自顾自地转身走在前面，两人跟在后面。

走了许久，才到了个偏僻的巷子口，三人走进去，巷子两侧都有人家，男人站在一户不起眼的门前敲了三下门。

门开了，是盛文元。

他们进去，将门锁好，盛文元才道:“这屋子与寻常百姓家的屋子无异，不容易被发现，你们就先住在这儿吧，我现在得回一趟京城，几日后才能回来，期间便由宋祎负责你们的衣食住行，切记，不要随便出门！”

盛文元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也不嫌累，又里里外外地嘱咐了一遍，才悄然离开。

老太太已经带着孙子离开了，正堂只有司衔月和佑风。

司衔月见到两人平安无事，松了口气。

宋祎带着两人去了各自的屋子后便去准备午饭了，他是个面冷的，从始至终跟两人说的话不超过三句。

安零带着堂溪安去了正堂，佑风正在跟司衔月对话。

“我是西蜀人，你们不杀我，还要给我解药，天下没有这种好事儿，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司衔月一时无言，这确实跟做好事没什么区别。

安零出声:“当然不能白吃白喝，我们现在正需要人手，你身手不错，又正好没人认识你，可以先替我们去找一个人，况且找解药可不是这么轻松的事情，你得协助我们。”

佑风转头看向安零，点了点头。

明确的交换能比简单的承诺更让人安心些。

司衔月叹了口气，心中不免有些忧愁，就算离开了皇宫，她也还是没办法出去，暴露在阳光下。

几人吃完饭，佑风便出门了，他向来很有执行力，安零跟他说明情况后，他当即便有了计划。

等找到了红月，将当年的事情搞清楚后，就可以去找解药了。

那之后，安零得独自去找苏木了解解药所在地，苏木也算是堂溪书衍的重点观测对象，若是贸然来此，可能会暴露位置。

这房子并不大，没什么娱乐的东西，只有角落里开辟出的小花园里零零散散地种着些花，安零在院子内支了个小躺椅，方便堂溪安能晒太阳，春天的太阳暖烘烘的，不冷不热照在身上很舒服，也利于堂溪安养伤。

安零也拿了个小板凳坐在旁边晒太阳，顺便也邀请了司衔月。

司衔月也顺从地搬着小板凳坐过来了，感受着被阳光拥抱的感觉，是和在皇宫里晒太阳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外面的阳光，是温暖的，暖到了心口。

安零慢悠悠地剥着瓜子，问司衔月:“一切结束后你准备去干嘛？”

司衔月听着这个问话，有些发愣，她真的有以后吗？

慢慢地，她竟真的开始想了起来，缓缓勾唇:“就像现在一样。”

安零:“现在？”

司衔月点点头:“有一个普通的房子，在午后享受阳光，能有一个普通的工作，随便赚些钱，够活就行，能有一群朋友，偶尔可以一起去玩儿，能有一群小动物，一直陪我到老……太多了……”

她想要的太多了，太贪心了。

司衔月喟叹了一声，脸上满是期望，又是无望。

没这个可能。

真相从来都是残忍的、血淋淋的，她没办法视而不见，也没办法扔掉从前的一切，就像她所设想的一切，其实都是镜花水月，看着美，却是触碰不到的。

安零笑了笑，回道:“会的，都会有的。”

司衔月也笑:“话说你到底是干嘛的？真是道士？”

安零看了眼堂溪安，她静静躺着，好似睡着了一般。

“不是，其实我是个算命的。”

司衔月笑的更灿烂了:“那你算的应该不怎么样。”

安零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撩了撩流苏，笑道:“我的铜钱还在你那儿呢，你就这么质疑我的职业？”

“我记得这好像是用来威胁你的。”司衔月挑了挑眉，露出了一截白皙的手腕，腕上系着的红绳上串着古铜色的小铜钱。

红绳衬的她肤色更为白皙，安零思索着，觉得当初给堂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