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移开棺材盖,里面的女人衣着华丽,却陈旧的仿佛蒙上了一层雾一般,但那张漂亮得皮囊,还是光滑地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一般细腻。
那张脸,让苏木极其厌恶。
而在尸体接触空气的一瞬间,原本光洁的皮肤就开始逐渐腐烂,腐烂到皮肉都消失不见,只剩一具骨架子。
苏木脸色变都没变,视线一路下移,企图在这繁复陈旧的服装中发现什么,很快,他眼珠一亮,手往棺内探去,从女尸手骨下面拿出了一个小药瓶。
安零将书装好后,抬眸看向苏木手上的玉瓶,目光却不自觉地再次转移到苏木身后的壁画上,最后一帧壁画上刻了一个人拿着玉瓶仰头将里面的东西吃下,然后容光焕发飞升天界了。
飞升天界,可不就是死了嘛。
安零后退到堂溪安身旁,低头道:“准备走吧。”
堂溪安没说话,目光定定地看着某处,安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蓦然发现在棺材之上,四五根粗粗的铁链吊着一口巨大的鼎,看着好似很稳定。
上面的苏木对此似乎毫无察觉,他眼神狂热,双手颤抖地将瓶塞打开,凑到鼻下嗅了嗅,随后像是疯了一般狂笑起来,“找到了!找到了!长生的秘密,我还能再活几百年!!”
砰——
苏木头顶的鼎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没丝毫的预警。
红色的棺材上飞溅了暗红色的血,鼎下一片血肉模糊,黑色的布混杂着鲜红的血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散开。
安零下意识伸手遮住了堂溪安的眼睛:“小孩子别看这种血腥的场面。”
堂溪安瞥了安零一眼,道:“这里要塌了。”
那壁画上的意思不仅仅是单指拿玉瓶的人,而是指代所有闯入她墓穴的人,都是一个下场。
果不其然,堂溪安话音刚落,四周便震荡了起来,头顶上不断有石头砸下,地面也逐渐开始塌陷。
“你先跑!”
安零脸色一变,连忙跑到一边将角落还在昏迷的佑风捞起来扛在肩上。
堂溪安也知道此时此刻不是互相谦让的时候,转身便迅速出了主墓室的门,穿过了布满毒瘴的密室打开了石门,喊道:“快点,那里要塌了!”
“来了。”
安零回了一句,两三步便追了上去。
她前脚出了石门,后脚密室便已经塌了,烛火也都被压在巨石下了,一瞬间,整个世界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堂溪安捡起了苏木扔在地上的火把,朝着来时路爬上台阶,安零也紧随其后。
这台阶太长了,扛着一个男人更是让人身心俱疲。
可身后的塌陷声还在响着,安零丝毫不能放松,只能一股脑地跟着堂溪安往前跑。
不知走了多久,才好似看到了些光亮。
堂溪安丝毫不敢停歇,直接从狭小的石缝中挤了出去,只听撕啦一声,衣摆被划破的声音响起,堂溪安的脸上和手上也都被石头擦出了血痕,但她丝毫没有停歇,朝石缝中伸手:“上来!”
安零将佑风推了出去,堂溪安皱了皱眉头,动作有些粗暴地将人拉了出来,也毫不在意对方有没有受伤。
在外面等待的萧今策和盛文元也都快速上前将佑风拉到一边,朝安零伸手。
身后石块的塌陷声轰隆隆地响起,安零攥上了堂溪安的手。
你以为她出来了吗?no!
你以为她被活埋了吗?no!
你以为她上半身出来下半身被埋了吗?yes!
安零最后的一丝理智还在纠结自己这么昏昏欲晕是不是被砸到了脑子,砸到了脑子以后她还怎么算命?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看到了堂溪安的脸,那张经常波澜不惊甚至没有表情的脸上出现了慌乱,有些手足无措。
安零想出声安慰她自己没事,可却开不了口。
她想睁着眼证明自己没事,可眼皮子也重的睁不开。
脑子也愈发混沌,片刻后,安零晕过去了。
再醒来时,是在一辆豪华空间超大的马车里,马车有些晃荡,却因为铺了厚厚的毛毯而异常舒适,安零只睁眼了一刻,便又舒服地闭上了。
如果现在是在做梦,就让她继续做吧。
堂溪安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醒了还装晕?”
安零不服,想坐起来,发现自己的两只胳膊和两条腿都被白布包的结结实实,用东西给固定了,动都不能动一下,只能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