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做，那...那他家父母能同意吗？”

“不同意，我索性将其一家全部杀了，也算是一家团圆。”

“宗门知道后，为了给世间一个交代，对外声明废我半数修为，再将我逐出师门。现在想来，当时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数年前我想回去为他们施展阴阳倒转术，弥补一下过错，只不过可惜那一家人，不知被何人打的魂飞魄散。”

顾枫林有些无语，活菩萨他见过，这活阎王还真是头一次见。

阴间团圆也算团圆？

“师父，那你的修为......”

“无妨，我不过是分裂出半数杀意，与金神合作，打造出你这把玉碎。当时我确实被杀意迷了心智，分出它们反而对我也是好事。”

一举三得。

怪不得玉碎在趵突泉时和小巷时表现不同，是因为我在小巷时起了杀心，与玉碎产生了些许共鸣。

窗外月明星稀，虫鸣悦耳。

顾枫林脱下鞋，拿起到鼻边，眉头一皱。自觉到外面把脚洗了。

“师父，你说你是杀神，杀神是什么意思，和财神福神一样吗？”

顾枫林得寸进尺的将脑袋枕在云鸢柠腿上，后者娇躯一震，却并未推开少年，冷声道:“世间所谓神仙，有三种。其一是道教之神，祂们也是由人修炼而成，与天地同寿。”

“其二是世人口中常说的山上神仙，归根到底不过是一些实力强一些，活的久一些的人罢了。”

“其三是由天地道法自然孕育而成的，像金神这种五行之神。山上的与道法之间一直明争暗斗，而杀神出现后，明争才停止，只余下一些不可避免的勾心斗角。”

“我并不是第一位杀神，上一位杀神死后，下一任才会出现。也有可能不会再有下一任。”

顾枫林挪开脑袋，回到床上躺好，今日喝了不少酒，现在脑袋昏沉沉的。

“师父，你少看那些言情小说，快来睡觉。”

说完，他合上眼睛，鼾声微起。

云鸢柠拿起少年放在桌上的玉碎剑，略微擦拭后放回原处。吹灭烛光，回到床边坐下。

一番激烈的心理挣扎后，她还是在少年身边躺下。

听着耳畔呼吸声，她也沉沉睡去。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睡觉，她从诞生之始，便背负各种使命，她的灵魂无法得到片刻安息。

好在，她终于，终于找到了她的灵魂栖居之所。

——

清晨，小雨淅沥，柳树随风摇曳，微风从窗口飘进屋内，唤醒睡梦中的少年。

顾枫林坐起身，揉了揉肋骨。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三境武夫用不到那么久，自然愈合的话，十多天差不多。

转身，身旁躺着师父。他眉头一挑，替师父掖好被子蹑手蹑脚的下床洗漱。

在苏先生这也有三四天了，快乐的时间总是不能久留，最迟明天，他就该启程了。

早饭的话，他不想吃。独自一人在亭中练剑。

少年闭着眼，脑海中回忆云鸢柠教他的一招一式，手中模仿着脑海中的动作，不知不觉间竟走出亭子，亭外雨水无法近他半毫。

他在无意之间，竟修出了无数武夫剑修梦寐以求的剑气。

剑气连绵不绝，气势如河边垂柳，看似柔软微弱，实则坚韧不拔。

云鸢柠站在门前屋檐下，双手环胸，脑袋靠着门框，静静地看着雨中少年。

“难道他真的是个天才？”

————

在全国各地实施青苗法等一系列新法民声鼎沸，哪怕那些官员费尽心思的胡说八道，终究还是走漏了一些风声到皇帝耳边。

为此，潜渊帝难得上朝，满朝文武寂静无声。

皇帝对太监使了眼色，后者上前一步，尖声道:“王丞相，最近咱听闻有些地方的百姓连饭都吃不上了，争相逃命，与新法的初衷大相径庭。与你们所说的家家有余粮可毫不沾边啊～”

“苏东坡写的《山村五绝》不知各位有没有看过。”

潜渊帝一招手，两名侍卫各拿着一页纸，上有五绝，递给大臣。

站在最前面的王安石读完后不动声色的递给身旁的苏子由。

身旁这位年轻的读书人，曾几何时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现今都能与王丞相掰掰手腕了。

王安石正酝酿措辞，寻思着怎么回应，旁边的苏子由率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