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肴在国外的那几年,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深知人性的本质不是非黑即白,许多事很难讲清楚。
这些经历帮助他成长,以至于有时候他会感觉自己被迫成为了无趣的大人。
就拿今晚的事来说,吉他手送水理应是好意,他却抱着防备之心,考虑问题的角度充满了现实与冷漠。
即便如此,他仍是低估了人性。
谁说瓶口没拧开过的水一定安全?
谁说同性之间的接触就不存在危险?
谢肴大脑逐渐混沌,却还在心里痛骂,要是让他知道谁下的药,他非得把这人废了不可!
为了八百块差点失身,焯!
“哥哥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没人陪你玩吗?没人的话,不如我们——”
谢肴感觉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臂,他用力挣开,“滚!”
对方似乎被他吓了一跳,等看清谢肴的情况后,笑着肆无忌惮地凑近,“哥哥脾气好大呀~就是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不是也这么大。”
说着伸手摸了上去。
许翊出来前,防止被人认出来,花了点时间戴帽子和口罩。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谢肴就没影了。
他从正门找到后门,连中间的洗手间都没放过,还是不见谢肴的身影。
就在他掏手机准备拨微信语音时,身后传来一道尖锐的惨叫声。
按理来说这声音应该很大,但在酒吧音乐声覆盖下,依稀难辨。
许翊拨语音的动作一顿,稍作迟疑便走了过去。
旁边是酒吧后门,里面是堆着杂物的巷子,一般情况下不会有客人进去,但也不保证会不会有一些迫不及待的男男在这里发生些什么。
因此,许翊刚走几步,就闻到了一股诡异的气味。
不管是不是他想的那样,显然再靠近就不礼貌了。
他打算离开。
还没转身——
“怎么样,哥大吗?”
熟悉的声音令许翊身形猛地一顿。
至于内容……
许翊挑眉陷入沉默。
谢肴从小身体不好,母亲为了他能健康一点,在他四五岁的时候,请了跆拳道冠军为他授课,后来陆续学了近身格斗和传统武术。
虽说他只从师傅那里学了点皮毛,但对付门外汉已经足够了。
“咔嚓!”
他一把擒住咸猪手,反方向一拧,男人立马扭曲着脸发出了哀嚎。
谢肴没有心软,趁身体还撑得住,飞快给了对方一脚,直接把人踹得蜷缩在地。
见人爬不起来,他莫名生出了一股“宝刀未老”的自豪感。
踩着男人的脸,谢肴笑得嚣张又嘲讽,“怎么样,哥大吗?”
许翊推开的塑料箱,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少年姿态闲散地站在墙边,一手扶着墙,一脚踩在一张脏兮兮的脸上,嘴里孩子气地叫嚣着“服不服”。
他呼吸急促,发丝微乱,额头冒着细密的汗,却丝毫不影响他眼里的得意。
看样子,他应付得很好。
许翊弯了下唇,安静地退了回去。
直到身影与夜色融为一体消失在拐角,谢肴都没发现有第三人来过。
平时的他,十分敏锐,此刻越来越糟糕的身体状况却容不得他分心。
解决完男人,谢肴连忙打车去医院。
……
在出租车启动后,几米外的银色保时捷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