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肆没再搭理苏应淮,朝躲在树干后面偷听的沈知韫招手,“老婆,回家了。”
苏应淮脸色一沉,冷眼看着笑成一坨屎的裴肆,神情意味不明。
“裴肆,你要脸吗?”沈知韫走过来,狠瞪裴肆,“谁是你老婆?”
裴肆甩了个胜利的眼神给苏应淮,单手邀住沈知韫的肩膀,笑脸相迎。
“谁答应,我喊的就是谁。”
两辆车都报废了,是不能再开走。
双方只能等待道路清障车过来拖车。
人总是很容易起嫉妒心的。
苏应淮看着斗嘴斗得起飞的欢喜冤家,环臂插了句话进来,“沈知韫,过来,我想到补偿阿狸的办法了。”
正揪着裴肆耳朵的沈知韫一顿,扭头正想过去,腰身就被裴肆给勾住。
裴肆笑声戛然而止,因笑得飞扬的眉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撇,眸色也换成了娇弱。
他半弯下腰,轻嘶了一声,“韫韫,我刚刚好像撞着左脚了,有点疼,你能不能帮我看看?”
沈知韫的视线再次回到裴肆身上,扶着他坐回车里。
她刚要蹲下去查看裴肆的左脚,后颈就被一只大掌给掐住。
裴肆想阻拦,却终究晚了一步。
后颈极其敏感的沈知韫一下子就红了耳根,她赶忙拍开苏应淮的手,下意识躲进裴肆臂弯里。
“苏应淮,你干什么?”
“我说话你听不见吗?”苏应淮垂下高贵的头颅,拿鼻孔俯视沈知韫。
见沈知韫耳根子红彤彤的,呼吸骤然一滞。
裴肆拢紧手臂,接过话茬,“苏老二,你可真会摆谱。你是玉皇大帝啊,放个屁我们韫韫都要扑上去闻。”
沈知韫一巴掌拍在裴肆的膝盖上,骂他,“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臭嘴!”
“韫韫别生气,我就比喻形容一下。”裴肆探手,轻捻沈知韫的红彤彤的耳垂。
紧接着,像掸垃圾似的,掸着沈知韫后颈那处苏应淮摸过的地方。
苏应淮脑海里全是沈知韫耳根子发红的模样,一时忘了回怼,傻愣愣地盯着沈知韫白里透红的耳朵。
片刻后,他才抽回神,重复,“我要跟你聊一聊阿狸的事情。”
裴肆护食般伸臂,掩在沈知韫肩膀上,眼里流露出强烈的主权宣誓意识。
“聊话等空闲的时候再聊,我们现在没空。”
苏应淮无视掉吠得特别难听的裴恶犬,视线依旧落在沈知韫的耳朵上,催促她,“你耳朵聋了,没听到我说话?”
比起裴肆的嘴贱和茶气,沈知韫更讨厌像苏应淮这种自以为是,随心所欲,事事都想让别人迁就的烦人性格。
恰好,这种人也是最好对付的。
她敛掉表情,直接下逐客令,“苏先生,不好意思了,我现在没时间理你。”
“关于补偿阿狸的想法,得麻烦你过后发消息给我,等我忙完会好好考虑的。”
苏应淮心高气傲惯了,被沈知韫甩了脸色,自然甩脸走到一旁,不再说话。
耳根子清静下来的沈知韫,撩开裴肆的裤腿。
入目的,是裴肆脚筋上一道深深的口子。
红红的,疤痂还没有脱落完全。
许是伤口过深,脚筋处的皮肉往下凹了一块。
沈知韫忽然想起裴肆颤着腿,卖力跟着她,踉跄摔倒的画面。
一帧帧,似电影从她脑海里闪过。
原以为那些可笑的平地摔都是裴肆的恶趣味,装出来的。
现在想来,应该是裴肆的脚伤没好全,却因等她站太久,才会把自己折腾成那般狼狈模样。
她心猛然一颤,探指触了下,呢喃,“疼吗?”
“不疼。”
“骗人。”沈知韫抿唇,“你刚刚明明说疼来着。”
“不疼,真的,我骗你的。”
裴肆握住沈知韫的手,将裤腿放了下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最坏了,谎话连篇。”
他现在才是谎话连篇。
沈知韫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逗道不出来。
之后,两人再无话。
在回去的路上,沈知韫从裴肆口中得知了关于苏梨和祁东的事情。
本来祁东是要把苏梨送回家的。
哪料回到半路,苏梨突然闹着说回去要被大哥揍,怎么都不愿意回家,还抢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