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半,苏应淮就提前离岗,慢悠悠来到了酒吧。
还隔着一小段距离,苏应淮就见沈知韫被一群纨绔子弟围堵在吧台里。
对方还说些不入耳的话语调戏她,于是乎环臂倚在暗处。
他点燃香烟,饶有兴趣地看着沈知韫该如何脱身。
“小沈,听说裴肆回来了,你俩还有联系不?”
话一出,几个公子哥哈哈笑做一团,纷纷插科打诨。
“说清楚嘛,有哪种联系啊?”
“打啵?打炮?”
“哈哈哈,小沈,听说你跟裴肆从小黏到大,你俩啥时候好上的,一周几次?”
“裴肆活儿好不?”
那吊儿郎当的公子哥说完话,还想趁机拉沈知韫的手揩油。
沈知韫早已习惯了这种小打小闹的调戏,快一步收回手。
她往后退开一步倚在吧台上,屈肘托起下巴,扫视着眼前的公子哥们,红唇轻启,“所以你们是想知道我和裴肆的关系,还是裴肆活儿好不好?”
“当然都想知道了。现在媒体都在偷偷关注裴肆的恋情,听说他要和唐家联姻。”
“要是我们能从你这儿得些什么小道消息,再把消息透露给唐家和媒体,不就大捞一笔了。”
沈知韫故意露出惊讶的神情,“听上去好像还不错啊。”
公子哥们纷纷朝她使眼色,有些急不可耐,“是吧,所以快说,到时候我们分你点红。”
“尤其是那天下午他来找你,有没有发生点什么。”
那天下午?
沈知韫眸眼里划过一抹警惕,顺势打量起对方来。
谁会无缘无故挑某一个确切的时间段来问呢?
答案毋庸置疑——记者狗仔。
当然,沈知韫从头到尾都没想着透一个字。
因而,并不在意对方是公子哥,或者记者狗仔,亦或者唐姝的小跟班。
“想知道也可以,”沈知韫收回视线,摊开五指,做了一个搓钱的手势,“道上规矩,每人五百,准许你们录音。”
“给给给……”
沈知韫看着叠在手心里那沓红艳艳、沉甸甸的钞票,嘴角差点没咧到耳后根。
余光里,她瞥见了倚在甬道口抽烟的苏应淮,已然没了和这些个公子哥唠嗑的心情。
来到正好啊!
她将钞票揣好,还拍了拍鼓囊囊的裤兜,遗憾叹声,“他那天确实来找我了,不过是来找我要回以前送给我礼物的钱。”
“你们就说怎么会有这么抠搜的男人,送出去的礼物居然还要收回。”
“至于啥关系,不是很明显吗?裴肆想吃我这颗娇艳美丽的回头草。”
其中一位公子哥瞬间暴怒,手猛地拍在吧台上,“沈知韫,你耍我们是不是?”
沈知韫恰时踮脚,笑咧咧朝站在暗处的苏应淮挥手,“苏先生,你来啦?”
苏应淮的暴脾气可是在京都出了名的,公子哥们见到他几乎是绕道行走。
这会儿瞧见苏应淮过来,跟泄了气的皮球,立马一哄而散。
视野瞬间开阔,两两四目相对。
沈知韫迅速收回视线,笑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应淮缓步走过来,坐在高脚椅上,直勾勾打量沈知韫。
他把着高高在上的姿态揶揄,“我倒是不知道,你翻脸比翻书还快。”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沈知韫拿看死人说话的语气回道:“比如我会扎小人,下诅咒,你最好别惹恼我,不然让你断子绝孙。”
苏应淮竟然破天荒地没有发他那狗见了都嫌弃的脾气,修长的指尖点了点桌面,“看到老板过来,都不调杯酒接待的吗?”
沈知韫一愣,拿正眼去瞧苏应淮,“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怎么说?”
“往常苏先生指定把我脑袋摁在吧台上,再拿鼻孔削我一遍才将我当人。”
沈知韫随手给他倒了杯威士忌,敷衍了事,“今天倒是相安无事,我差点以为苏先生被其他灵魂附体了呢。”
苏应淮抬起酒杯一饮而尽,仰头放声大笑,“听你这么说,我之前做得好像还挺过分的。”
无疑,太阳可能真的打西边出来了。
狗眼看人低的苏应淮居然会心平气和地同她唠嗑,属实超出了沈知韫的认知范围。
她没再和苏应淮多说废话,换下工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