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事了，也该去启祥阁查查了，裴砚眼中闪烁着寒意，冷声对着魏衡道，“去把姜滢叫来。”

他继续说着，“再找几个信得过的嬷嬷去搜一搜启祥阁，孤要知道她究竟藏了多少东西！”

“是。”魏衡不敢多言，让人堵了灵娘的嘴，将她拖了出去。

此刻，姜滢正站在四角亭内逗着鹦鹉，不知为何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明显。她深呼一口气，想要除掉不安，可一点用都没有。

这时魏衡带人过来，他示意嬷嬷们进阁，后又走到姜滢身边，道，“姑娘，殿下请您去偏阁一趟。”

姜滢皱眉，不知裴砚要干什么，她见嬷嬷们进屋，本能的就想要问，可见魏衡面色沉重，不由一惊，“先生，这是要？”

魏衡含糊不清的说着，“姑娘，奴还是要劝您一回，往后您还是多顺着点殿下的意吧，别再惹他生气了。”

说罢，他做了个请的动作。

姜滢并未起身。

魏衡又道，“姑娘，这时若您再逆着殿下的意，对您，对宋家，对整个姜家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请吧。”他加重语气。

姜滢终于意识到出事了，灵娘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让裴砚起疑。

再联想到她是进了她的阁才会小产，姜滢有了个猜想。

这一刻她面色惨白。

她并不担心自己会被发现，而是惶恐自己或许在无意之中害死了一个孩子。

若是灵娘的小产真的和她有关，那她岂不是成了罪人？

姜家世代为医，可她却…..

姜滢不敢想下去，双手开始颤抖，她心中惶恐，沉默一声后道，“我和你过去！”

说罢，她又试探的问，“那个孩子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才…..”

“姑娘。”魏衡打断了她，“有什么事等见了殿下再说吧。”

两人无声的来到偏阁，魏衡站在台阶上请她进去。

明明还是午后，可姜滢却觉得暗极了。

裴砚低着头坐在正中，即使是她进来都未抬头，姜滢咬着唇不知该说些什么。

隔了很久，她才终于下定决心问着，“灵娘的小产是不是和我有关？”

这话一出裴砚忍不住抬头，他眼里满是掩盖不住的戾气，他竟不知他的娇娇如此诚实，不用他问便不打自招了。

“娇娇。”他望着姜滢，装着糊涂，“你这话是何意，那女子的小产为何会与你有关？”

看着他装傻充愣的样子，姜滢略闭了闭眼，她开诚布公道，“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要不然也不会让魏衡去搜我的屋子了！”

“别装了。”她继续说着，“灵娘的小产是不是因为我的红花？”

霎那间，裴砚收起笑，面色骤变。

他站起身，快步走到姜滢面前直视着她，“既然知道为何还要问？娇娇，害死一个孩子的感觉怎么样？”

“是不是很高兴？”

“不！”有了确定的答案，姜滢猛的摇头，她不想这样的，她没想到灵娘会去翻她的屋子，还将那些红花翻了出来。

这根本就不是她的错！

她安慰着自己，可脑中却还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若不是那些红花也不会这样了。

两个念头交缠在一起，让姜滢混乱极了。

她知道再怎么解释都改变不了她害死一个孩子的事实。

裴砚继续在一旁咄咄逼人，“娇娇，姜家世代救人，可偏偏到你手上却沾上了孽债，你不怕他们知道后会为你所不耻吗？”

“你的手里可流着那个孩子的血！”

“还有！”他问出事情的关键，“究竟是谁给了你红花，你就那么不想给孤生个孩子吗？”

提到这事，姜滢像是找到可以发泄的点，她眼中满是恨，“我为何要给你生个孩子？”

“裴砚。”她直呼其名，“从一开始我就不想和你扯上关系，想要让我给你生孩子，你简直是在做梦！”

这话触到裴砚的逆鳞，他红着眼，手指猛的掐上姜滢的脖，他指尖微微用力，姜滢便有些呼吸不过来了。

她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双手紧紧的抓着裴砚的手，突然生出一份期盼，若是此刻她真的被掐死了，是不是一切都能结束了。

“杀了我吧！”她咬牙说着。

这话令裴砚幡然醒悟，他猛的放手。

姜滢瞬间咳嗽的不行，腿一软就要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