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伦原本出生于一个世代经商的大家族的旁支,因其父亲早逝,孙儿寡母不善经营,故才日渐落魄,自他高中进士,便成为了整个家族的核心人物,最不缺的便是银钱了。
开玩笑,孙思伦如今是翰林院庶吉士,家族里己经沾光,正式改换门庭,一脚踏入了仕族,族内已经决定倾尽全族之力为孙思伦铺路,只要孙思伦提出来的,就没有不应允的,毫不夸张的说,如今的孙家,恨不得把孙思伦当成菩萨给供起来。
“所以,你愿意帮我,并不是因为你有多爱我,仅仅是为了回报我,对吗?”苏锦芜问。
“在下敬重苏小姐的人品,所以才愿意以正妻之礼迎娶小姐。若我们成婚后,我也定然会敬你、爱你,不会理会世俗的眼光。”
“不,我不愿意。”苏锦芜认真的答道:“我不爱你,所以我也不愿意嫁给你。你初入仕,以你的才能,定会前程无量,若我们成婚,这将是你一生的污点,而我也必然将笼罩在别人的闲言琐语中,一生抬不起头。正所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不如你退一步,我愿与你做一辈子的良朋知已,如此可好?”
苏锦芜的回答让孙思伦有些惊讶,对于苏锦芜,他确实是欣赏多于爱慕。他之所以愿意娶她,大部分的原因是为了报答她。因为苏锦芜若嫁给王仲良,最多也就是个外室,他虽然现在还只是一个无品级小官,可只要过了三年的考核期,幸运的将会成为正七品编修继续留在翰林院,若是考核结果不佳,最不济也能是个正七品县令,要何况他还年轻,前途一片大好,假以时日,封候拜相,也不是不可能的,而他孙思伦愿冒天下大不讳许她正室之位,这对于一个刚刚从良的人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机会,嫁给他,简直是最好的归宿。
可她就这么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当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既然苏小姐不肯,我孙某又岂是那强人所难之辈,如此,苏小姐便是我孙思伦一生的朋友,可以两肋插刀的朋友。”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苏锦芜开心的答道,这孙思伦做事进退有度,有勇有谋,为人坦荡有礼,这个朋友我苏锦芜交定了。
苏锦芜笑言道:“孙公子是觉得我这纤纤弱质,无依无靠,怕我以后无人照顾孤独终老,所以才‘舍身取义’对吧?”
孙思伦,道:“我确有这样的想法,但‘舍身取义’的说法也太夸张了,我只是娶苏小姐为妻,又不是去送命。”
苏锦芜道:“孙公子,我已知晓你的心意,能得孙公子这一个知已,实乃我三生有幸。”
苏锦芜一时玩性兴起,又戏谑的说道:“要是以后孙公子你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为避免你将来孤儿终老,我倒也是可以委屈将就一下,跟你结为夫妻的,就当是‘日行一善’了。”
孙思伦听后哈哈大笑,这苏小姐说话当真是有趣,果真是个妙人。
“那我就先谢谢苏小姐的美意了。”孙思伦笑容满面。
“不用谢,举手之劳而已,我一向都是‘乐善好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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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开起玩笑来倒是十分默契。
“不知道苏小姐接下来有何打算?”孙思伦正色问道,“如若不嫌弃,先去在下家中稍作休息可好?”
“那我就确之不?了。”苏锦芜倒不客气。之前在春风楼几年,说话、做事都要时时揣摩别人的心思,着实累得慌,如今是自由之身,只想快人快语,快意人生。
不一会马车就到了孙思伦的住处,这个院子是才买下的,面积很大,门口挂着一块崭新的牌匾,上面写着“孙府”。推门进去,三三两两个奴仆正在忙得热火朝天,一个约三十来岁嬷嬷赶紧跑了过来:“见过老爷,你吩咐的厢房老奴已经收拾好了。”来人是孙府的管事唐嬷嬷。
孙思伦道:“唐嬷嬷,这位是我的贵客苏小姐,这段时间住在这里,你务必得仔细伺候。”
唐嬷嬷??敬敬:“是,老奴定当尽心尽力照顾好苏小姐,老奴还有事禀告,这府中现下只有粗使杂伇六人,丫鬟四人,其余疱丁三人,再加上老奴共计十四人,老奴都已安排妥当,只是这偌大的宅子没个看家护院的可是不妥,所以想明天找人伢子过来,再添多几个会拳脚功夫的来充当护院,不知妥否,还请老爷定夺?”
“就按你的意思办吧,这护院关系着一宅的安全,叫人伢子多找些身世清白会功夫的人过来,我要亲自挑选。”孙思伦吩咐道。
“好的,老爷。老奴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