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到声音都在颤抖:“谢你杀公孙羡和蒙梓岳?谢你勾结曾经伤害我的幽戮!?谢你给父皇下毒!!??”
最后一句,墨玖安近乎嘶声厉喝,剑锋同时震出嗡鸣,将墨翊逼退数步。
墨翊足尖点地后腿,袖口被剑气撕开一道裂痕。
“那又如何!?”,墨翊甩袖怒吼,眼中迸射出癫狂的光芒,“江山从来都是由白骨垒就,帝王功业哪一桩不是血染而成!?父皇当年不也是踏着叔伯们的尸骨登基?我只是效仿父皇当年的壮举罢了!我有什么错!?”
“弑父之罪,你竟毫无悔意...你简直...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是,我就是禽兽不如!我不怕你骂我,更不怕后世骂我!史书工笔算什么?这天下冤魂无数,千百年后谁还辨得清忠奸善恶!?谁又能知道我的皇位是怎么来的!”
墨翊抬手抹去唇边血痕,兴奋道:“如今这棋局上,可就剩你我了,阿姐不妨猜猜,最后坐上龙椅的,会是谁?”
话落,墨翊主动出击。·完/本`神,站^ -更_新!最*全?
玄铁剑剑光乍起,墨玖安这一剑带着雷霆之势,轻松化解墨翊的攻击,随后就将墨翊逼得连连后退。
二人从殿内战至庭院。
墨翊毕竟是皇子,武功不弱,可对比墨玖安差远了,数十招后他便渐渐不敌。
他想呼唤府兵,但府兵已经被墨玖安带来的禁军层层围住。
又过了数招,墨翊体力耗尽,足下一滑,险些被横削而来的剑锋割断脚筋。
墨翊刚刚稳住身形,墨玖安却突然变招,剑势如虹直取中门,剑尖没入墨翊左肩三寸,她手腕一翻,剑锋带着血肉横挑而出。
墨翊闷哼一声,被这股力道震得倒飞出去,后背重重撞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单膝倒地吐血。
墨玖安剑尖垂地,血珠顺着剑脊缓缓滑落。
她步步逼近,浑身弥漫着无法抑制的杀气。
“本宫今日就送你下去见列祖列宗”
不等墨翊起身反抗,墨玖安立即抬腕,寒光直指墨翊心口。
此刻的她心中唯有一个念头。
要他死。
他是她的血脉至亲,可他也是罪恶滔天,却又不知悔改的疯子。
他该死。
怒火在血脉中奔涌,烧得她眼前一片血红。
那些惨死的亡魂,太子妃腹中那个永远见不到天日的孩子,盛元帝日渐消瘦的身体,这一切的一切,全都化作滔天恨意,在这一剑中倾泻而出。
墨玖安牟足了力道,寒芒即将刺穿墨翊的心口,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绛色身影倏然出现,徒手握住锋刃,那把玄铁剑尖在距离墨翊心口一寸处戛然而止。
墨玖安猛地抬眸,正对上容长洲深邃的眼。
他掌心的鲜血顺着剑身蜿蜒而下,恰如之前她为他徒手挡刀剑时,绽放在他眼前的血色。
墨玖安还没来得及反应,熟悉的药香味随风袭来,几乎就是容长洲挡剑的同一时间,墨翊就已被另一道红色身影踹飞。
“砰”的一声,墨翊的后背重重撞在廊柱上,彻底晕了过去。
墨玖安转眸看去,瞧见满脸担忧的容北书。
容北书明明留在盛元帝身边照料,此时却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身边。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容长洲报的信。
她的左膀右臂,一个用手止住她的杀招,另一个以雷霆之势踹开她的目标。
兄弟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将她满腔杀意生生截断。
“兄长!”
容北书焦灼的呼唤,让墨玖安从意识混沌中惊醒。
她冷眼睨向容长洲,冷声命令:“放手”
“公主三思!”,容长洲的掌心皮肉外翻,却将剑身攥得纹丝不动。
“容长洲!”
“一旦公主手染至亲之血,以公主的秉性,往后定是噩梦缠绕,此生不得安宁!”
容长洲语速很快,气势甚至不比墨玖安低。
对着当朝公主如此吼叫,现在应该就剩容长洲敢这么做了。
一旁的容北书心情极其复杂。
他既忧心容长洲鲜血淋漓的手,又担忧墨玖安濒临崩溃的情绪。
他就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僵立原地,薄唇几度开合,却终究未能吐出一字。
从他的视线看,容长洲和墨玖安正死死瞪着彼此,墨玖安眼中怒火未熄,容长洲眉宇坚毅如铁,谁都没有退让的倾向。
容北书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游移,无助地唤他们:“公主...兄长...”
院内死寂如坟,二人又僵持了几息。
最终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