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了扯嘴角,突然捂脸哭泣。
屋内寂静,他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寄希望于那人。
毫无关系,没有什么信任基础。
眼泪打湿了碎发,潮湿的睫毛无望地颤抖着,那双漂亮的眼睛无神漆黑。
无人能帮他。
谁能帮帮他。
他坐在地上,撑着手起身,突然扯过桌子上的绸布,上面的瓷器跌在地上。
清脆的声音响起,地上的碎片落在四处,清水落在他的衣摆。
他心中迷茫极了,坐在床榻上安静等待明日。
瓷白的面容死寂哀怨,红润的唇毫无血色。
夜里,屋外的锁链出现声响。
苗阿许抬头看向门口,心中窃喜,以为她来救他。
屋门被打开,仆人鱼贯而入。
来首的人手上拿着鲜红的嫁衣,和价值千金的首饰,一步一步走近他。
他面上惊愕,声音出卖了他的反应,奔溃尖锐,“你们想做什么?滚出去。”
仆人率先上来钳制住他的双手,后面赶来的管家冷声吩咐,“看好正君,不然有得你们苦头吃。”
她看向床榻上被钳制挣扎的人,语气嘲讽,“如今你可没反悔的余地,早若做出选择,哪有今日,等着被钉死在棺椁,跟女君的尸体待在一块。”
苗阿许看向发出声音的人,目光怨恨,他挣扎着推开碰他的人,想要撕开那鲜红的嫁衣。
管家看着他那无用之举,像是顾及什么,走出房内等待。
被扒下衣裳的苗阿许双手挣扎着,心中止不住地恐慌,“不要碰我,滚开。”
挣扎间,他不小心撞上床柱,光洁的额头瞬间溢出血迹,瞬间失去了意识。
带头的小侍皱了皱眉,“赶快替正君换好衣裳。”
他抬手试探他的呼吸,心下庆幸。
半夜里,本来死寂的府上出现光亮。
家主看着面前的灵堂,命令仆人将正君压进去。
棺材刚被抬起,家主的身影被钉在原处。
大量官兵从门口涌现,为首的家主面容愤怒指责,“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袁岑慢慢走近,抬手示意旁边的人上去将棺材放下来。
家主被拿下,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来人,“大人这是何意?”
“本不想扰了令女的丧事,怎奈官府抓住了你的把柄,活人陪葬,我又能怎么办?”
袁岑声音带笑,面容漠然,“抓活人钉入棺材,这又是一个罪责,没想到金家主胆子如此大,竟然不顾律法,随意杀人,先是私造假币,与逆党勾结,贩卖兵器,又视人命为草芥,桩桩罪责,你难逃厄运。”
“这是...这是污蔑。”她睁大眼睛,她不过...才参手几日。
她让人堵住她的嘴,也不想听任何反驳的话。
棺材被打开,她走到旁边看着里面穿着嫁衣的男人,目光看向上面带血的额头,声音有些可惜,“带出来吧。”
袁岑像是想到什么,侧身看向为首的官兵,“留下那个管家,其他都收入官府处事。”
一半烛火点亮那人的侧脸,一半身影立在阴影中,灵堂前的牌位和冒着生机的白花让为首的官兵不禁打了一个激灵。
不知道这家得罪了这位大人什么事,竟然半夜被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