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霞的眼睛亮亮的，带着说不出的坚定。

“如果她真的入了魔。”孙悟空不敢设想没有那只小狐狸的日子，他势必不能把小狐狸交出去：“那大不了，我日日护着，守着她不让她出去惹是生非。”

“从前我还在取经时就说过回来是要护着她的。”

这话听的紫霞有点难过，明明从前他要护着的人还是她，现在一时之间多出了个狐狸精夺了她的命数。

紫霞没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所以我想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她一马。”孙悟空没避开紫霞的目光，四目交汇，他竟是坦坦荡荡。

倒是显得她喋喋不休，有些无理取闹了。

紫霞抿唇，却还是想多问一句：“那你既然无情于我，为何从前待我那样好？”

这个问题如五雷轰顶般砸在大圣心头。

他也不曾想过，只是潜意识里觉得不应该伤她，所以从前哪怕被压五行山下他也未曾想过要对紫霞出手，现在就算是平生看着紫霞，他也生出一股子想护着她的意思。

但这不是他心底所想。

保护小狐狸是他内心深处传递给她的讯息，保护紫霞却不是，就像是他本该就护着她一般。

这个想法一出倒是让征战多年的齐天大圣一时之间有点慌乱。

没有人生来就该护着谁，紫霞于他而言，或许只是有些不同的存在，但是哪里不同他也说不出来。

“就像无形之中有一双大手推着我，让我只能站在你前面保护你。”孙悟空没有隐瞒：“我现在说不清楚为什么，但是我迟早会找到原因的。”

“或许是天命呢？”

“天命，有可违有可不违，我齐天大圣，从不认命。”

听着他坚定的话，紫霞突然也没了争议下去的意思。

再追问为什么不顺应天命就有点不礼貌了。

“我不会刻意为难她。”紫霞淡淡的开口，儿女私情不如天下黎民重要：“若她未成魔，我身上狐毒一解，我与她便不再会有交际，若她入魔，为这六界众生，我亦不会放过她。”

总归是好歹得了她的承诺，入魔的事情，他再想别的办法。

“多谢。”孙悟空起身：“如来唤我，我先去见他。”

“等一下。”

紫霞想起记忆里重演的故事，没忍住提点道：“这次佛祖唤你可能是想派你去剿灭青丘狐族，你可想好对策再去。”

预料到大抵是要他对付小狐狸，没想到上来就冲青丘一族动手。

不管如何，他都得走一趟。

“多谢仙子提点。”

事情不受控制，这次去可能会忤逆如来，到底紫霞还要在如来手下生存，孙悟空不想连累了紫霞，刻意保持着距离。

这次无论紫霞在后面怎么唤他，他都没能回头。

这还是自从送完唐僧之后第一次再见如来佛主，不知为何，面前的如来与从前将他压在五指山下的模样，似乎渐渐重合着，孙悟空面上不显，眼神晦暗不明，规规矩矩的上前唤了一声：“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