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一夜的车,早晨天蒙蒙亮,陆悬一行人来到了九林镇。
街道边的早餐店开门了,三人走进去,点了两笼包子和豆浆,胖乎乎的老板把热腾腾的包子端上来,唐译拿起一个放到陆悬碗里。
“陆队长,你最爱的,酱肉馅儿大包子,开车辛苦了。”
“谢了。”陆悬夹起最大的包子,递给陈安琪,“那我关心一下女同志。”
“啧,我把你当兄弟,你跟我玩心机是吧。”唐译打趣着,端起豆浆喝了一口,转身呼唤:“老板,麻烦加点糖。”
“来喽!”老板拿着糖罐跑过来,一脸热情,“你们看着面生,不是本地人吧?”
陆悬笑道:“老板,你记性这么好?”
“镇子小,大家基本上都互相认识,再加上我,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陆悬和唐译对视一眼,陆悬拿出秦若、江林、莫家强的照片,问道:“我们的确不是本地人,我们是来找人的,老板,你见过这三个人吗?”
老板仔细看了一会儿,他指着莫家强的照片,说:“这个人,我好像见过!跟我一个小区的!小时候,我爸妈让我离他远点儿,说他染了一头黄毛,整天不务正业,是个社会青年!”
陆悬急忙问:“那他有没有和这两个人来往过?”
老板啧了一声,皱起眉:“这我实在不记得了,那时候我才小学,诶,你们可以去问问杨伯?”
“杨伯?”
“他是建材厂的老钳工,叫杨钧业,黄毛是他的徒弟,早年时一直和他住在一起,今天是工作日,杨伯应该在厂里上班吧。”
老板是个热心肠,还拿纸笔写下了建材厂的地址给他们,三人很快找到了地方。
“九林钢材厂。”陆悬看着斑驳的厂牌,喃喃道,“钟法医在三位死者的身上,都找到了扁钢留下的旧伤。”
陈安琪说:“陆队,你的意思是,他们很有可能是在九林钢材厂受的伤?”
陆悬没有回话,他走进大门,门卫室的窗子拉开了,里面传出一个声音:“你们是干什么的?”
陆悬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到里面坐着两个人,都穿着保安制服,一个头发花白,正狐疑地打量着他们,另一个中年男人戴着帽子,双唇紧抿。
陆悬走过去,说道:“大爷,我们是来找人的。”
头发花白的大爷依旧满脸警惕:“你们是谁啊?我们这儿有你们要找的人?”
“我们……”陆悬正想说话,陈安琪的脑袋冒了出来,她眨着大眼睛,笑容亲和:“大爷您好,这是我哥,我们是来找我远房二叔的。”
“你二叔?你二叔是谁啊?”
“他叫杨钧业。”
闻言,老大爷和中年男人的脸色变了,大爷的眉头皱在一起:“杨钧业是你二叔?他疯了你知道吗?”
“疯了?!”陈安琪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声,陆悬神色一凛,急忙问:“大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老大爷看向中年人:“小张,老杨是你值夜班的时候疯的,你说吧。”
小张扫了三人一眼,开口道:“两天前,我在值班的时候,听到7号厂房有声音,我以为是哪个小毛贼来偷钢材的,走进去一看,发现杨伯穿着工作服呆呆得站着,脑袋一下又一下地撞墙,撞得满头鲜血,我吓坏了,急忙拉开他,杨伯的眼神很灰暗,空洞,我甚至看不到他的瞳孔,简直就像两个毫无生命力的空洞……杨伯还想继续撞墙,我急忙拉住他,他疯了一样,不停地挣扎,我的手背还被他抓伤了呢。”
小张举起手,陆悬看到了他手背上的伤痕。
“然后呢?”陆悬问。
“然后……值班的工友听到声音,跑上来拉开杨伯,把他送去了医院,厂长让杨伯暂时别来上班了,先在宿舍里静养,我们轮流照顾。”
老大爷扫视着陆悬陈安琪和唐译,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诶,现在老杨的家人来了,那就不用我们看管了啊?小伙子小姑娘,我把老杨宿舍的钥匙给你们,好好照顾你们家二叔。”
“周叔,这样不太好吧……”
老大爷不顾小张的阻止,掏出一把钥匙递给陆悬。
“谢谢你,大爷。”陆悬接过钥匙转过身,三人朝外面走去,身后传来大爷和中年男人的争执声。
“周叔,还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杨伯的亲戚呢,就这样把钥匙给他们,会不会不太好?”
“有什么关系啊,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