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悬大步走出钢材厂，他掏出手机准备打给叶可安，来电显示却亮了起来：叶教授。

陆悬接通电话：“叶教授，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叶可安的声音响起：“我也知道了，他就是平马山登山之家那个姓顾的工作人员。”

“顾皓。”

“没错。”叶可安的脚步急促，“他之前在登山协会当志愿者，遇到了秦若、江林、莫家强，知道他们都喜欢爬山，所以他一直在平马山等待机会，等他们三人出现。”

“顾皓是一个物理学专家，他的女儿很有可能被那三个人害死了。”

“物理学家……怪不得，我和钟法医推测，凶手是利用次声波杀人，顾皓是为了给他的女儿报仇！”

陆悬停住脚步，低声呢喃：“他想报仇……害死他女儿的是四个人，最后一个张致杰在九林镇。”

叶可安瞪大了眼睛，他若有所思：“顾皓已经不在江原市了，他一定会去找张致杰。”

马宇带着人从叶可安身边走过，叶可安拉住他：“马警官，你们现在去平马山是抓不到人的，上次我和陆队长出现幻觉，就是顾皓干的，他想吓唬我们，让我们相信山鬼的传说，他已经开始有所戒备了。”

马宇愣了一下，有些犹豫地皱起眉。

叶可安分析道：“而且，顾皓十分聪明，心思深沉，他一定早就离开了，他杀人是为了报仇，他会去九林镇……”

“等一下等一下，什么报仇、九林镇……你在说什么啊？叶教授，上头是派你来帮忙，但是抓人是我们的事，你别……”

叶可安咬了咬牙，把手机放到他耳边，马宇听着，表情变了，连声应道：“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马宇看着叶可安：“我是看在陆队长的面子上……”叶可安挑了挑眉，马宇回身，道：“我去平马山找顾皓，你们几个，跟着叶教授去九林镇支援！”

张致杰被带进了审讯室，陆悬走进去，陈安琪在一旁做笔录，陆悬把骸骨的照片放在桌上，张致杰看着，脸色煞白，头扭到一边去，陆悬察觉到他的肩膀和手指在颤抖，他眸色一沉，道：“这是从七号厂房的墙里挖出的尸骨，她是顾莉莉吧？”

张致杰不愿意看照片，他的声音很轻：“我不知道。”

“你知道。”陆悬沉声，“不然你不会每年都去祭拜她，你们是八月三十一把她害死的，对吧？她的家人寻找了她这么久，没想到她就在钢材厂，她父亲工作过的地方。”

“我说了，我不知道她是谁！我没杀人！！”

“你知道吗，顾莉莉的父亲顾皓一直在找你们四个，他已经杀死了秦若、江林，还有莫家强。”

张致杰的身体一顿，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陆悬。

“你觉得，他的最后一个目标会是谁？”

张致杰瞪大了眼睛，呼吸逐渐急促。

“如果你还是保持沉默，我们可以放你走，不过如果顾皓找到你，没有任何人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张致杰沉默了半晌，过了一会儿，他看向陆悬，眼神突然变得很冷静，漆黑的眼瞳看不见一丝光亮，他说：“如果我说，我杀人了，结局会有什么变化吗？”

陆悬愣了一下，张致杰靠在椅背上，他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慌张和急躁，犹如一潭死水。

“我不怕顾皓，一个糟老头而已。”张致杰冷哼一声，“警官，我没有杀人，请你们放我走。”

陆悬看着他，缓缓皱起了眉。

张致杰离开了派出所，陈安琪急了：“就这样放他走了？！他明显是凶手。”

“暂时还没有证据。”陆悬的眼神深沉，“但是我相信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快到傍晚时，叶可安赶到了九林镇，他和陆悬在一家饭馆里会和。

“到了，吃什么？”陆悬把菜单递给叶可安，叶可安随意翻了几页，说道：“就炒饭吧，甜肠炒饭。”

“你爱吃甜肠啊？”陆悬叫来老板点餐，叶可安抬手，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啧。”

叶可安抬眸看他：“你啧什么？”

陆悬摸着下巴感叹：“叶教授，长得好看的人做什么都好看啊，你揉个眉毛，跟明星似的。”

叶可安放下手，面无表情：“别恭维我，我没兴趣。”

“不是恭维，你长得好看就罢了，还这么聪明，凶手利用次声波杀人这么刁钻的手法你都能发现。”

“不是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