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悬走上前去，马宇把手机递给他。

“你的手真漂亮，从你手指下发出的声音总是那么美妙吗？”

“那是当然，或许哪天你可以试试。”

叶可安听着，说道：“丁露露的情夫是剧团里的乐手。”

陆悬点了点头，他继续读：“露露，我好想你，过几天郑园长出差，我们见面好吗？”

“好啊，昨天我帮你调音的时候，你一直盯着我看，你就不怕老郑发现吗？”

陆悬一条一条地浏览着信息，这时，他注意到手机的一角有一个缺口，他问道：“丁露露的手机被摔过？”

马宇回答道：“是的，手机的内屏也有损坏。”

“这么严重，应该不是不小心，更像是把手机用力地扔在地上。”

叶可安说道：“有谁看到这里面的短信，会愤怒到摔手机？”

陆悬沉吟道：“郑团长。”

审讯室里，中年男人擦着眼泪，双眼通红，陆悬看着他，说道：“郑朗生，你是死者的丈夫。”

“没错。”郑朗生擦了擦眼泪。

“死者比你小……十七岁。”

“是。”郑朗生吸了吸鼻子，“警官，我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露露年轻漂亮，怎么会甘心和我这样的男人结婚？但是露露是音乐学院毕业，她对于音乐很痴迷，她和我在一起，是仰慕我的才华，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陆悬拿出丁露露的手机放在桌上，郑朗生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紧咬牙关，脸颊上的肉不停地抖动着。

“郑朗生，你看到了那些短信，对吧？”

郑朗生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

“你知道了丁露露出轨剧团乐手，在盛怒之下，把她的手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郑朗生拍了一下桌子，恶狠狠地说：“露露很爱我！一定是那个混蛋勾引她！！不然露露怎么可能背叛我？！”

“你知道她的情夫是谁吗？”

“我不知道是谁！否则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郑朗生瞪大了眼睛，“今天表演开始之前，我说我身体不舒服，没有在后台参加排练，其实我偷偷买了蛋糕，去犒劳露露，走到化妆室门口，我听到露露一个人在里面打电话，我才知道露露和剧团里的乐手有私情，那个混蛋似乎想结束关系，露露哭了，哭得很伤心，混蛋，我都不舍得让露露哭，他凭什么？！”

“所以你偷偷看了丁露露的手机？”

“是，我根据发信息的时间，推测露露的情夫是她前一天帮忙调音的乐手，我查了记录，那个混蛋要么是弦乐组的小提琴手，要么是钢琴师江赫。”

江赫……陆悬若有所思。

“但是我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警官，一定是他杀了露露，他想和露露结束，又怕露露纠缠，所以就杀了她，还用这么羞辱的方式……露露的尸体是在钢琴里发现的，是江赫，一定是江赫！！”

“郑朗生，你冷静一点。”陆悬说道，“今天下午四点，你在什么地方？”

“……下午四点……我看到了短信，很生气，于是离开剧院，去附近的咖啡店喝了点东西，冷静了一下，一个小时左右，我回剧院，听到舞台上的骚动，冲上去才看到了露露的尸体……”郑朗生又抹了抹眼泪，陆悬把笔和口供记录递给他，说道：“郑先生，请你在口供记录上签字吧。”

郑朗生签上自己的名字，等他放下笔，发现自己的手上全是墨水，陆悬说：“哎哟，不好意思，我没发现这支笔漏墨了。”

“没关系。”郑朗生站起身，在裤子上擦了擦，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陈安琪和叶可安从隔壁房间走了出来，唐译看着口供记录，说道：“郑朗生说自己案发时在咖啡厅，只要查一查咖啡厅的监控录像，应该就能查证了。”

陆悬点了点头，低声道：“不过，我觉得应该不是他。”

“为什么？”

“叶教授说过，凶手有严重的洁癖，但是我故意把漏墨的笔给郑朗生，漏了他一手，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没错，还有一点。”叶可安开口道，“现场没有找到凶器，甚至连第一案发现场都不能确定，说明凶手是经过缜密部署的预谋杀人，而郑朗生案发前两个小时才知道丁露露的婚外情，他不可能这么快就想出这么周全的办法。”

唐译提出质疑：“但是如果，郑朗生是在说谎呢？”

“郑朗生是冲动型人格，如果他知道了丁露露出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