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松开!就是他杀了我父亲,别拦着我!”赵封延杀红了眼,头脑已经失去了理智。
孟塘建还是奋力拽着赵封延喊着:“走啊!走啊!”
赵封延被半拖半拽着,二人各自骑着马赶回潼城关,阿日斯兰看着赵封延撤离得还不远,拿上弓箭就带着一万人追杀上去,没想到才追去两百里,四周埋伏的潼城关的士兵见到敌军便呼啸上前,阿日斯兰顿时心下慌张,没想到竟还有埋伏,忙挥起弯刀砍杀着,一万北原军被攻打得四下散乱,不成队形。
阿日斯兰见状就准备向后退去,却看到赵封延并没有向前奔走回城的意思,还在砍杀着四周的北原军,像个杀急眼的疯子;如此杀疯了的赵封延,只将敏锐全都聚集在眼前敌军身上,全然不顾身后。
阿日斯兰看到此景,突然想到此刻或许是个时机,脸上染上佞笑地拉开弯弓:“这机会是你送给我的,赵封延!饿虎饥鹰也不能如此不知收敛!”
说着便松开弓弦,飞箭对准赵封延的背影穿过,便是百步穿杨,一击即中,赵封延被射落马!阿日斯兰高呼:“给本王活捉赵封延!活捉赵封延!”
北原军呼啸上前围着跌倒在地的赵封延,潼城关士兵见状气焰消去一大半,纷纷退向潼城关门后;孟塘建策马到潼城关门口,回头才发现赵封延并没有跟上来,只看到一众士兵纷纷逃回潼城关,孟塘建才知道赵封延已经被抓,便心急欲策马追上去救回赵封延。
守城的士兵却立马关上城门,急地跪着说道:“孟副将万万不可!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守住潼城关再想办法救回小侯爷,我们才抢夺到北原军的物资,眼下还有谈判的筹码,不然我们现在五万都不到士兵,如何赶过去和他们厮杀,北原那边肯定已经做好了防备,我们恐怕会全军覆没啊。”
孟塘建满面焦急,却只能强压下来慌乱的情绪,挥手下令:“众将士听令!从此刻开始全面守好潼城关,半点不能松懈!时刻做好战斗准备!”
众将士便开始日夜防守起来。
此时赵意妍这边日夜兼程,不敢停歇的向潼城关赶去,恰遇八百里加急向京州赶去的军情,得知赵封延被抓,赵意妍心情又是慌乱又是焦急,便更加快马加鞭地赶去支援潼城关,势必要救回赵封延。
赵意妍的副将甘武策马上前,满是疲惫的朝赵意妍行过礼:“龙虎将军,我们距离潼城关还有半天左右就到了,这样跑下去,士兵们和马儿有些受不住了,情况虽紧急,但士兵们和马儿累坏了,也上不得战场啊。”
“知道了,连续三四天的昼夜不休,确实也到了极限了。就地休整下,但是一天内必须到达潼城关,现在潼城关情况万分危急。”赵意妍吩咐着。
甘武听到后,便立马答道:“是!”紧接着安排起三万将士就地休整。
赵意妍也下马来到渭水边,让马吃了会草,自己也休息着喝水吃着干粮;望着渭水里自己解下面甲的面容,忽然觉得陌生,恍惚间觉得自己是在京州那个爱穿玄青色的女子。渭水边的春树已经有些绿芽发了起来,水面偶有三两只飞鸦掠过,赵意妍看着初春景色忽觉得自己割裂起来,又笑着提醒了自己现在的的确确就是龙虎将军。
军队里有一些带着短笛的士兵吹起了自己的家乡曲,曲调缠绵满是思念,赵意妍听着,将畏惧和思念全然抛进曲子里,决心不再将那些叫人软弱的感情带去潼城关;士兵们看着这位女将军坐在水边,私下都谈论着想看看这位女将军传说中超群的武功。
甘武上去拍了一下这位多舌的士兵,笑说:“战场上你多杀几个敌人,就能多看几眼,杀得少的就看不到喽!”
吓得一众士兵直接“呸呸呸!”起来,赶走晦气。
休息一个时辰后,赵意妍直接整队加速赶去潼城关,白马上赵意妍带起兽纹虎啸玄金面甲,将玄青衣的自己留在了渭水边;渭水带着佼人去向京州,今后的赵意妍便是只知杀敌护国的龙虎将军。
“公主,郡主这会儿应该快到潼城关了,你不要担心了,再喝点药吧。”安福劝着面目憔悴的林元璟。
“没事,本宫好多了,今天又有军报递上来了,叫内侍传与本宫听听。”林元璟说着又咳嗽起来。
安福却像是没听见似的,不肯叫内侍传来前殿上听来的消息,只是端着药碗求着林元璟多喝几口,林元璟看出端倪,便撑起身子。
声音中多了几分严肃,轻斥:“安福,你跟在本宫身边这么久,最是知道本宫性子的,瞒住这一天半日的,有何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