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皇关心,儿臣觉得自己身子好了许多,况且多出门走走对身体也好,成天关在倚凤阁都不知道父皇和皇兄操劳成这样,温元也没能帮忙分忧。”正说着,林元璟的神色染上了一些哀伤,便忙克制起来。
林元琮抚了下林元璟的头发,安慰起来:“阿延肯定也不愿看你如此不顾自己身子的模样,阿璟也要振作起来。”
林元璟想起前些日子的自长久的梦魇中醒来之后,身子突然地像是轻松了许多,也不像之前总是感觉疲惫和劳累,更不像之前总是害怕寒冷了,醒来后才知道赵封延已经为国牺牲战死沙场了。
悲伤之下以为已经好利索的身子边突然比之前发作的更厉害起来,双手发颤的端不住杯盏,浑身忽然冰冷起来,但身上又出着冷汗,没走几步就晕在了倚凤阁门前,不得已又在榻上躺了五六日。
直到敬仁帝派来自己的御医,观察出林元璟长时间处于担忧、悲伤和惊恐地情绪下,津液和心血消耗过度才会感觉发热,以为自己好起来是假象,其实是病情加重的征兆,但这也多是情绪不宁导致,症状伴随着心悸、多梦、夜里出汗等,脉细数而舌红少津,已经是心肾阴虚,伤及根本了。
情急之下,御医便让女医官对着林元璟的期门、太冲、神阙等穴位施针,配以补心丹和熟地黄、山茱萸、泽泻、白茯苓等熬药饮下才恢复点神智,日常也挑选着宁心安神的花茶备着喝着,随后连续几天的施针才让林元璟逐渐可以下地,这病证初期只是表现出心情不大爽快,随后逐渐加重,慢慢地才把人熬坏,治好不难,只是大多损伤寿命,伤害根本。
林元璟想起这些天敬仁帝和林元琮忙于政事还要担心自己,便愧疚的望着林元琮点了点头,不在多话,林元琮温柔的笑了下,看出林元璟的自责,便对林元璟说:“我们是家人,无论阿璟怎么样,我和父皇都是常常牵挂于心的,阿璟不必自责。”
“多谢皇兄。”林元璟看着开始融化的冬雪,眼里还是免不了藏起悲凉,大概是不想让林元琮和敬仁帝继续担心自己。
“好了,安福你送公主回去吧,仔细照顾着,记得药茶常备着,不要让公主又生了病。”敬仁帝担忧地说着。
安福答了声“是”,便躬身行了礼扶着林元璟回了倚凤阁。
“连着快十天不见北原军鬼影了,看来这北蛮子是磨平了当初信心,不敢再继续进攻了。”甘武喝着边关特有的烈酒月下醉笑说着。
赵意妍用磨刀石将青蚺剑打磨的更加锋利,眼中有些担忧地说着:“别掉以轻心,阿日斯兰城府颇深,或许就在等着我们得意的时候猛然一击。”
孟塘建点头赞同着赵意妍的说法,并且说着:“阿日斯兰的确是摸透了定远侯以及小侯爷的性格和功法,熟悉功法这点着实让末将难以想通,甚至将军还说过那日苏竟然清楚你的功法和小侯爷是同门而出,这真的难以想象。”
“这并不难想,世道一乱,乱臣贼子就多,退敌容易,抓出那内部奸佞才难,据说那杨同老贼是最先叛乱的,我看并不见的;只是那老贼没有算清楚定远侯府藏着咱们龙虎将军,才没有叫他们查清楚咱们将军的一招一式。”甘武不屑的说着。
赵意妍摇了摇头神色不安的说着:“即便功法上乘,多交战几次,就会露出破绽,就像那日苏那样的武功高成的人,应该很快能发现我剑法的一些漏洞,就如同我已经发现不少他的功法薄弱之处一样。”
“显然现在这么安静的北原很是不对劲。”孟塘建朝火中丢了一块干柴说着。
“十天前开始,北原每次进攻都很是着急,恨不得一举拿下,现在快十天没有进攻了,明显就是有其他准备去了,而我的想法是将战争时间拉长,消磨他们,待到战争疲惫期,再变被动为主动,倾尽兵力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依照朝中兵力是能做到的。”赵意妍说着不自觉皱起眉头。
甘武听清其中要害,烦闷起来:“这么说的话,不如我们现在就全军一齐出发,来个偷袭,叫他们溃不成军,何故担心这些个后来的事,老子死都不怕!”
赵意妍却沉着下来,理清思路地道来:“甘将军勇武,可是我们要死的值得,不能中了诡计和那些伤寒病死的士兵一样可惜,我们援军还在路上,如果援军到了,北原军还是没有动静,我愿意带兵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变被动为主动。”
孟塘建也跟着摇头叹息:“本不该是如今被动的局面的。”
“其实金城关败时,就应该立即补充大量兵力前往潼城关,哪怕把京州守备军派来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