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阿日斯兰和范沐守也放着那日苏自己先整理好心情,没有打扰,赶去庆功宴和图雅一伙人庆祝着拿下了潼城关。
“恭贺王上潼城关大捷!”阿日斯兰满心愉悦的望着图雅说着。
“嗯,给本王查仔细狼群被毒死是怎么回事!”图雅吩咐完事,转身离开。
范沐守站在门口喝着酒,想着自己年前来到这里的时候,家中是挂满白幡的模样,如今再回定州,那些旧人旧事,便是要细细清算起来,希望你们一定不要忏悔和改变才好。
“恭贺阿日斯兰殿下,今后可就容易多了。”范沐守说着就看了看前面图雅的背影,恶笑着,意味深长起来。
“是啊,可是你不该把赵家女儿的事告诉那日苏的。”阿日斯兰皱眉看向范沐守,仿佛觉得他给自己添了麻烦。
“怎么?难道赵家女儿的魂还能把那日苏的魂魄勾走不成?她不是已经被那日苏杀了吗?”范沐守满脸佯装不可置信,戏笑的打量着阿日斯兰说着。
阿日斯兰冷着脸走进庆功宴,留下一句:“范公子这张嘴真会宽慰人。”
说完,阿日斯兰被图雅叫去质问起狼群中毒一事。
“回王上,范公子已经查清楚了,是中原的探子混到北原集市里投的毒,不幸被范公子派出的人买到了。”阿日斯兰回着。
“这个事是你督查不力,你阿日斯兰应当受罚,你以后便和士兵同吃同住吧,可有异议?”图雅借机打压起来阿日斯兰。
看着阿日斯兰恭敬地点点头,图雅便放他下去了。
阿日斯兰一出门就见到范沐守等着自己,便叹着气说道:“走吧,去看看他。”
说完,范沐守便和阿日斯兰来到破屋里见到眼底青黑、嘴唇煞白的那日苏,整个人一夜之间变得轻易就会破碎一般。
看着眼前魂碎心死的那日苏,内心左右盘算之后,范沐守便开口说着:“赵意妍显然并不记得,你那日苏就是和她在疯人道长府上一起住过半年的小男孩,你也不必如此伤心,她到死都不曾想起过你,你对她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人,何必如此伤心落泪的。”
“滚,滚!”那日苏听到范沐守的话,怒吼着就突然跳起身来,就准备拔刀,砍向范沐守。
阿日斯兰挡开那日苏,便迅速拉开范沐守,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转身关门离开。
随即叹气,无奈道:“你别火上浇油了,行吗?”
“你怕他恨你,是吗?你确实没有一早知道她是赵意妍,但是你知道的时候,还来得及补救,你却仍然选择了放手,是吗?”范沐守妖异的怪笑起来,似乎很享受此刻看到的权情之下,人们厮杀欺瞒的样子。
“范沐守,我不得不说你很会蛊弄人心,但是你不要太疯,给我收敛点。”阿日斯兰说完甩袖转身离开。
范沐守看着紧闭的大门,不由得转换场景,想着自己如果亲手杀了温元时,又会是何感觉,想着便不由得面容扭曲起来,‘那最好是死在自己手中,死在自己身边才更好。’
想到此处,范沐守竟然十分妒忌和羡慕起来那日苏,毕竟赵意妍是死在那日苏手里和那日苏身边的,还是那日苏亲手埋葬的。
此时破屋内的那日苏边惨笑着,边拿起针线封着赵意妍的断臂和断首,也擦着赵意妍手掌上的血迹,那日苏细细查着赵意妍身上的伤口,缝制着那些贯穿伤。
便突然从赵意妍怀里发现一封书信,是给敛尸的人写的,信上说:“意妍负了百姓和家人,希望能和弟弟赵封延、父亲赵长乾葬在一处……”
可能赵意妍也没能想到,收敛她尸身的会是那日苏,那日苏看着信,沉寂着做着善后的处理,不怎么会针线的他仔仔细细、小心翼翼地封着赵意妍身上几十处大大小小的伤口。
这个夜晚,昏黄的烛光和眼前的女子,无不将他拉扯进记忆的旋涡深处。
那日苏记得疯人道长喝醉时总喜欢说自己是中原武力最高的那个,疯人道长在赵意妍被领回家后,就喜欢开始带着他混迹在各种武场里,还偷偷教他习武。
只是每次出去都要把他乔装一番,不叫他经常露面,想着是那个时候北原和中原的关系很差吧。
渐渐地他也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也知道了疯人道长痴迷武学;只是后来他更知道了,疯人道长口中经常夸赞的是一个有武学天赋的女孩。
尤其说着什么“文武双全,难得难得,可惜可惜……”之类的话,现在想来赵意妍或许不属于这个糟糕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