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日被让头筹,静姝心绪不佳晚间散步吹了风,第二日起来竟病倒了。这是傅静姝第一次亲身感受到电视剧里那群人怎么风吹吹就生病。
静姝觉得浑身很疲倦,只想窝在被窝里,辰时一刻,苏曼说静姝未起身,竹沥觉得奇怪便亲自进屋去请,竹袖和苏曼紧跟其后。
“格格,奴婢竹沥,现已辰时一刻,您该起身去九州清晏随侍皇上和娘娘用膳。”
见没动静,竹沥走近,拉开床幔,只见静姝将自己裹成一团,轻轻将锦被拉开,静姝睡得很沉,看脸色不对,竹沥伸手试探其额头。
很烫!
竹沥心下慌了,连忙转头唤道:“竹袖,快派人请太医,你亲自去请皇上和主子。”
“是。”
转眼继续吩咐道:“苏曼,去打水来。”
“是。”
迷迷糊糊之间,静姝睁开眼,烧得有些糊涂了,看不清眼前人的脸,只能模糊看清轮廓,下意识嗫喏道:“哥哥…”
捏着湿毛巾准备更换的手蓦然停住,垂眸看向病中的静姝,此时因为发烧,她整张小脸粉红粉红的,格外可爱,并不似平常那般清冷疏离。
静姝生得格外精致,用粉雕玉琢来形容她一点都不为过,弘历抬手轻轻更换额头上的毛巾,生怕稍微用点力气她便会消失一般。
竹沥带着医官走进,“四阿哥,卫太医来了。”
卫太医准备行礼被弘历叫住,“免了虚礼,先看格格。”
闻言,太医走近跪在床边隔着纱帘为静姝诊脉。
弘历是在竹袖去九州清晏的路上碰到的,昨日诗会皇帝命弘历与静姝二人今日一同在九州清晏用膳,他原是准备叫上静姝一起去的,碰上竹袖说静姝病了,这才转道来了南梨苑。
诊脉之际,皇帝与熹妃姗姗来迟,弘历起身请安让位,卫太医准备行礼被皇帝止住,“格格怎么样?”
“格格脉相濡数,乃热寒,待微臣开副药喝几日,退了热切记避免再受风便可。”
皇帝颔首,“退下吧。”
陪了一会儿,皇帝因公事离开,熹妃转眼看向一旁站着的儿子,温声道:“弘历,静姝是你表妹,就算明月来了圆明园,额娘希望你还是多抽时间陪陪静姝,她从科尔沁不远万里来,是咱们亏欠她。”
“儿子明白。”
熹妃紧紧握着静姝的手,无奈道:“明白最好,额娘知道明月心悦你,若是将来你执意要娶她为嫡福晋,额娘也不会阻止,但是弘历,静姝在额娘心中是当作亲女儿一样对待的,额娘断然不会让她为妾,如何取舍,你要好好思量。”
这是熹妃第一次与弘历聊这些,在此之前,弘历也从未想过这些,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熹妃被年贵妃宫中的雁秋请走后,弘历又在南梨苑逗留了很久,直至静姝退烧清醒。
“表哥……”
原本还坐在床边发呆思索熹妃话语的弘历被静姝的声音拉回。
“醒了?饿不饿?竹沥姑姑给你准备了清粥,我去给你端来。”言罢站起身去端粥。
“昨日诗会,为何让我?”
停住脚步,随即自嘲笑笑,“对于头筹的赏赐,我想着你更需要。”
静姝坐起,“可静姝更想靠自己,而不是表哥的谦让。”
端着粥回到床边,“静姝,这不是谦让,只是让合适的赏赐找到合适的主人,喝粥吧。”
“静姝不懂,我只知道,我喜欢的东西我永远不会让给别人,只有自己努力争取来的,才会永远属于自己。”
将粥放在床头柜子上,伸手拿了枕头放在静姝后背,弘历又重新将粥端起,舀了一勺吹吹,淡淡道:“静姝,宫里人都知道,四阿哥不学无术,尽管熹妃受宠也不得皇上待见,故而丢在一边,不闻不问,有赏赐又有何用?”
闻言,静姝眼角微动,“表哥为何要听信奴才乱嚼舌根,血脉相连,为人父母都是最疼爱自己儿女的。而且在静姝看来,姨父是格外看重你的。”
见弘历不言语,静姝宽慰道:“虽然静姝与表哥相识不久,但静姝从不觉得你不学无术,况且你的老师都是当朝顶尖的大儒,你哪里不受姨父待见?表哥现在受人轻视,那是他们识人不清,目光短浅,当有一天,等你足够优秀,所有人都会看得到你。”
听着这些话,弘历心下十分动容,他知道静姝眼界极高,却第一次知道她如此有想法,“先喝粥吧,等你病愈,就可以回京探望吉雅福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