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寻常人家三妻四妾的大有人在,更何况四阿哥是皇子,临幸妾室在所难免,您何故自寻烦恼。”
富察明月自嘲笑笑,“妾室?到底她是妾还是我是妾!”
“福晋…”富察明月脱口而出的话让张嬷嬷愣在原地,隔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福晋,今日不过是侧福晋病愈后四阿哥第一次留宿,您多想了。”
“多想?你和额娘总说,我是嫡福晋,只要有我在,潜邸里谁都越不过我,可她是诺敏恩和,是从乾清门出嫁的固伦格格,皇上护她,熹妃宠她,主子爷疼爱她,好像在大家心里,似乎她才是那个无论家世还是恩宠都让人信服的嫡妻!”
寝殿里安静地出奇,富察明月想到这些便头疼得厉害,放下书摆摆手,“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张嬷嬷也不好再僭越劝说,应了一声便退出内里,候在纱帘外静静陪着。
翌日,待静姝睡醒,身旁人早已离开,苏曼听到动静走近,“福晋可要起身?”
静姝嗯了一声,抬起自己烫伤的手盯着看,思考自己昨日的行为,真可就是伤敌一百自损一千,愚不可及。
等苏曼与子佩一起将床幔拉开,静姝才悠悠起身。余光瞥见床榻跟前小方桌上的首饰,静姝眼眸微阖,看不出情绪。
子佩似乎也注意到了桌上的珠钗,“福晋,奴婢重新为您梳头吧。”
“也好。”
苏曼拿了一个装有全套头面首饰的紫檀木匣子,“今日去永寿宫用膳,福晋可换套新的?”
静姝偏头看了一眼,摇摇头,“就用昨日素玉簪子那套,陪姨娘用膳而已,不必太招摇。”
“是。”
也并非是静姝不爱那些华贵精致的衣裳首饰,只是平日里过于懒散,无心拾掇罢了,更何况,按照时间推算,今日可不仅仅是用膳那么简单。
竹苓站在永寿宫门外,老远见静姝一行人走近,连忙小跑迎上去,笑意盈盈。
“福晋可算来了,娘娘也才刚起身,念叨许久了呢。”
静姝温婉一笑,“让姨娘久等。”
走进永寿宫,看到里面院子里站着的人,静姝面色一滞。
“静姝。”
意识到还有旁人,静姝连忙转变情绪,朝跟前的人微微欠身,“裕娘娘万福。”
裕嫔笑着颔首,她旁边的女子也朝静姝欠身问好,“水苏见过四嫂。”
“五福晋有礼。”淡淡回应后,静姝看向裕嫔,询问道:“裕娘娘今日怎有空来永寿宫?”
“皇后凤体欠安,熹妃姐姐有意午膳后前往宝华殿为其祈福,本宫特意带上水苏,向皇后尽一份孝心。”
闻言,静姝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站在旁边谦恭得体的水苏,穿着素净,十分清丽,为皇后祈福这样装扮,怪不得能讨裕嫔的欢心。
对比前世的诺敏恩和,与婆婆裕嫔面和心不和,倚仗家世常有龃龉。
竹沥从殿中走出,向裕嫔与静姝等人福身,“裕嫔娘娘、侧福晋、五福晋,午膳已经备好,娘娘请几位入席。”
席间,见静姝不甚动筷,熹妃温和询问道:“可是不合胃口?”
“还好,只是最近胃口不太好。”
裕嫔担忧建议道:“要不传太医来瞧瞧?”
静姝微笑摇头,“劳裕娘娘挂心,静姝并无大碍,刚病愈罢了,无需劳烦太医走一遭。”
熹妃也没再过多说什么,只道:“若是不舒服定要请太医去瞧,切莫自己忍着。”
“是。”
很快用完午膳,四人一道前往宝华殿,途中静姝扶着熹妃的手走在前方。
先前称病近一月,静姝在惊鸿阁闭门不出,更别说去永寿宫给熹妃请安,故而姑侄二人也趁此机会说些体己话。
“听竹沥说,昨夜弘历宿在你那儿。”
“是。”
瞥了一眼静姝还有些发红的手,“弘历宠你顺你,这自然是姨娘最愿意看到的,只是静姝,本宫知道你是一个有自己想法的孩子,但凡事都讲究一个尺度分寸,为妻者,当以夫为先。”
听着这话,静姝心中隐隐有些猜测,果不其然,只听熹妃继续说道:“妻以夫为先,而百善孝为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可明白?”
静姝有些尴尬,讪笑道:“姨娘说的这是什么话,元寿哥哥膝下尚有永璜,潜邸众姐妹都正值韶华,怎会无后。”
“你不必与本宫插科打诨,你聪慧非常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