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发生了何事?”唐月川一脚迈进书房,对着父亲恭敬一礼。抬头却看见父亲手中也拿着一封信笺正看着,眉头紧蹙。
看着那信笺,唐月川此时心中惶惶不安,这信笺不正是和他怀中的一模一样,他是在蔚雪院收到的,蔚雪院……
还未及细想,便听到了父亲的声音。
“你可收到了珚儿的信?”唐竟忠听见声响站起身,拿着信笺朝着唐月川走了两步。
“是,只是还未来得及看,便收到了您差人来传的话。”
“珚儿走了。”
一听这话,唐月川顿觉一声闷雷在脑海中炸响,胸口不知被什么东西堵在那不上不下,喘不过气来。
“珚儿走了……父亲,珚儿走了是何意啊?”他一脸茫然无措,呢喃片刻竟问出这么个傻问题。
眼前这般慌乱的儿子,唐竟忠倒不是第一次见,他还记得上一次是七年前听闻梁家出事那一晚。
作为父亲,他怎会不知自己儿子是什么心思。虽然他一向不同意唐月川对梁珚有过多的情感,但是情深难却,他也曾历少年时,怎么会不懂这些?
不过是爱子心切,因他知道这二人不可能,便希望在儿子情根深种之前拉他一把,可惜晚了。情伤最是难解,现在他只盼着老天能多眷顾一些这个傻儿子,让他不至被伤的太深才好。
“珚儿留书走了,去了西梁。”唐竟忠暗暗叹了口气。
“山高路远,为何要去西梁?”唐月川似是想起了什么,“可是因为那次刀甲行刺之事?她是看出我留了手?”
说着,唐月川又摇摇头,“不,珚儿不懂武艺,是薛琂,一定是薛琂说了什么对不对?”
“是,也不全是。”唐竟忠定定地看着唐月川,有些事,是时候该告诉他了。
不管儿子的一脸疑惑,唐竟忠继续道:“你可知,灿灿为何会死?”
“灿灿?灿灿不是七年前那晚,为救珚儿才……”
“一个十岁的小女娃,你道她有多大的勇气,为了救玩伴而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接那白刃?”唐竟忠说着眼神中尽是藏不住的心疼。
“那是为何……”
“灿灿,自幼接受的教导便是……要护好珚儿,哪怕有一天付出自己的性命,以身相替,也不得让珚儿有半分危险。”
唐月川听得眉心紧蹙,没有只字半语。
只听父亲继续道:“原本你与那梁珏也应如此,只是梁珏身边有薛琂寸步不离,薛琂只身一人,且是男儿之躯,不便对珚儿近身保护,所以你妹妹便成为了这替死之身。”
替死之身……唐月川脑海中迅速回想起儿时几人经常在一起玩耍的场景。
是啊,自幼灿灿和珚儿便经常黏在一起,形影不离,就算是吃、穿、用也都是一样,那时他只当是两人关系好,所以母亲在给灿灿备什么时就都给珚儿也备一份一样的。
却没想到,这其中竟是这般缘由。
顿时一连串的疑问自唐月川心中涌现,“梁家是什么身份?为何需要这般保护?又为何会有那灭顶之灾?”
“此事如今还不能见光,你也莫再询问,刚刚的话出了这房间,你便咽进肚子里,莫要再与他人提及,切记。”
唐月川心中虽有了几分猜测,见父亲如此郑重告诫,也就未继续追问“孩儿谨记在心。”
“上次你来问我刀甲行刺之事,我现在可告诉你。”
唐竟忠说到这,转身看向唐月川继续道:“是我让他去的。”
“您既让灿灿保护珚儿,如今为何要差人去行刺?如此灿灿岂不是白白牺牲?”
“保护是真,行刺是假。”
唐月川听着愈发糊涂,便听父亲继续说道:“让刀甲去行刺一是为了引珚儿出唐府,去西梁,另一层原因以后你自会知晓。”
“所以当年之事并非您所为?您也并不知情对不对?”
见父亲无声地点了点头,唐月川长吁一口气,那个梗在他心里好几天的刺终于拔出来了。
“那父亲可知当年之事是何人所为?”
唐竟忠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查了这许多年都不曾有结果,只知道当年之事是经残月湾之手做的,但是幕后雇主到底是谁却一直查不出。所以,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让珚儿入世,以此来引蛇出洞。”
“那珚儿此行岂非十分凶险?”
“这正是我找你来的目的。”唐竟忠说完走到书案前拿起一个木盒,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