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

此刻，她们的关系俨然变成咨询与被咨询方。

她们并不因为一个男人而敌对。她们本就没必要敌对。

陈天琦身子向前更靠近苏星黎了一些，问道：“你有什么高见呢？”

“高见不算，只是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且利益最大化。”苏星黎回答着。

她给出了她的建议：“拿捏住肖烨的把柄，计算清楚他的财产，替他算出他的前途值什么数后，带着律师、带着你信得过人与他单独谈。”

——“你带人多对一，手中拿着关键性的证据，给他描绘出’有钱但前途尽毁‘和’一无所有但星途璀璨‘的未来，把他逼得头晕目眩，叫他做出抉择，把他刮得一干二净。”

——“然后，你就安静地开启你的新认识。有钱，年轻，睡过大明星，做过大的抉择，谁也比过的新人生。”

陈天琦沉默了许久。

然后，她突然问道：“肖烨是不是也得罪过你？”

苏星黎眨了眨眼：“嗯？”

“不然你为什么一边替他收拾烂摊子，一边又要搞死他呢？”陈天琦这会想不明白了。

这是因爱生恨，还是积怨已久？

她又继续追问着：“你在意肖烨吗？或者说...你怎么看待你维护的这个人？”

苏星黎等她说完了问题后，笑了笑，回答着：“我不在意肖烨，也没有维护一个‘人’。”

“我并不是在为你丈夫这个活人处理公关危机，而是在为一份‘信任’处理人为破坏的痕迹。”

陈天琦没听明白，她看着苏星黎，示意苏星黎再具体解释一下。

苏星黎平稳地说着话，说话的语速不紧不慢，恰到好处。

“信任，是很重要的事情。因为信任，人类有了货币，有了股市，有了虚拟经济，还有了关于未来的美好设想和对某人的期待。”

“失去信任，没人会喜欢一个抽烟喝酒像条公狗的男人。所以在我的位置上来看，名为‘肖烨’的这个活人对你、对粉丝、对公司，从来都不重要。”

苏星黎笑了一下，眼中和唇畔的弧度上却并没什么笑意。

反倒带着令人发寒的感觉。

“重要的是你、粉丝、公司都曾将信任投入了肖烨身上。你对婚姻的设想，粉丝对偶像的期待，公司对收益的预想，他是你们投入信任的储蓄罐。”

“可信任本就是脆弱的，容易受损的东西。尤其，是将它储存在‘人’上。信任一旦崩塌，那些付出信任的人会受到伤害，会对自己的付出厌弃，会想尽办法得到一个交代。”

婚姻破裂，粉丝脱粉，股价大跌。

这世界上令人心碎的事情，大多逃不过有人交付出信任，却收获了意想不到的痛苦。

“所以，我就来负责解决大家的问题。以一种最快捷高效的方式，确保太阳亮起来的时候，大家的生活又是一样的美好。”

“人们继续充满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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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早就作响起来。

陈天琦却是久久回不过神。

仍有着铃声在她们之中响了又响，震荡着清晨的寒凉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