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三爷这等横行乡里的爪牙,何时受过这等憋气,平日就是条狗蹲在路上,他都能过去扇一巴掌!
只见他招呼两名壮汉,对着二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浑然不在意耿秋泓渐渐赤红的双目。
“好小子,比三爷家沙包还硬!”
三人抡着拳头打了片刻,在这大冷天都呼呼流汗不止,却没见耿秋泓有丝毫动弹。
“三爷,有些邪门儿啊!这小子怎么跟个棒槌一样!”
听见身边汉子褒扬似的埋怨,何三爷的面上现出一丝残忍。
他从衣襟中迅疾地掏出一把短刃,仓锒出鞘,掣刀猛扎!
就在白刃快要接触面门的刹那,耿秋泓一手拿捏住何三爷的手腕,只是一反拧,便疼得何三爷松开了利刃!
“我不欲生事,奈何咄咄逼人!”
似是想通了什么关节,耿秋泓一身元炁顿时化作暴烈的元罡,双目不再赤红,但散射着冰冷的杀意!
“我他妈要是让你们这些臭虫在耿爷头上撒尿屙屎,这道不修也罢!”
“狗东西,快给我放——”
三人惊悚色厉地呼喊,耿秋泓却一手抄起短刃。
一道冷光划过脖颈,瞬间夺走三人性命!
鲜血四溅,耿秋泓了一把脸上的血腥,更显冷酷。
“这可是你们先动手的,怪不得我!”
狠狠地啐了一口地上的人渣,御起剑光朝管家一行人急急追去。
那管家一行人如法炮制,正在一户农家小院欺负别人孤儿寡母,借预交租子的名义,其实干着强抢妇孺的勾当。
“哈哈哈哈哈,你等这些贱骨头,生于天地,何用之有!不过我等灼灼富贵的柴薪!”
管家猖桀而笑,满足地看着手下的汉子粗蛮地扒开一名女子的衣襟。
他喘息愈发沉重,双目中迸射出野兽般的欲望!
终于,他释放自己的兽性。
一脚踢开耿家的小童,在耿家女子的哭喊声中,将她拦腰抱起,走向庐舍之中。
就在这时,一道滢滢蓝光闪过数名壮汉的目帘,淫邪暴虐的表情顿时凝滞,七八颗大好的头颅旋即骨碌落地。
管家心中惊悚,愣神片刻,当即一把短刀掣出,架在那女子细嫩的脖子上。
惊恐的眼神巡睃着无人的小院,却根本不能寻到耿秋泓的身影。
“耿爷我今日不杀了你们,真心念头不通达!”
管家闻言更是心头狂跳,歇斯底里地叫嚣:
“不,你不能杀我,我乃长青观功德处士张老爷家的管家,杀了我,你必死无疑!”
“狗屁功德,狗屁处士,狗屁长青观!今日老子就要杀他全家!”
激怒的话音甫毕,冰魄剑光若千丝翩飞,顿时将管家碎尸万段。
但不料一道咒光从一堆烂肉中疾驰飞出。
毫厘之间,让耿秋泓剑光追之不及。
咒光划破天际,消失在谷地西山之上。
但耿秋泓此时已经杀红了眼,听见两名女子悲戚的啼哭聒噪不已,他一声断喝:
“莫哭!那狗屁张老爷身在何处?我为尔等报仇!”
耿家女子抱着小童率先停止哭泣,眼中畏缩而又坚定,手指颤颤的指了一个方向。
耿秋泓见状,出言安慰:
“别怕!今日我耿某便替本家讨回一本血债!”
话毕,身形翕忽消失,化作一道剑光直往谷地中央而去……
……
风雪狂啸,天地肃杀,毛溪庄最大的一座宅邸中却是一片暖意融融。
中堂之上,一名华衣博袖的老者大腹便便地侧卧在榻上,阖着双目,鼻息悠长。
身边三位二八妙龄女子正在僵硬地为其揉肩捏背,生怕唤醒这位声名狼藉的功德处士。
炉火腾腾,屋子里如同阳春,老者悠然拿起茶碗,掀动碗盖,吹茗品饮。
突然,一名趴伏身前,轻盈捶肩的女子面目扭曲,似乎在极力忍受着什么。
“阿嚏——”
女子终是忍受不住,一时间手上的力道大了一些,将老者搡了一下。
手中的茶碗滑溜一下,砰的一声脆摔在地。
女子连忙绕过卧榻,跪在老者身前,瑟瑟发抖,用弱如蚊蝇的声音说道:
“老……老……老爷息怒!”
老者骤然起身,拿起炉子上烧得通红的铁钳狠狠地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