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主干道,西落凤街,一行四辆马车疾驰,街道两侧商铺,时不时有人伸头查看,不时讨论着。
沈年年看一行人,都无任何准备,忙开口,“老爷,不管是否真假,咱们进去,最好遮住口鼻,还有不要碰触患者,否则很容易被感染。”
“年年,你说的是何物?”还未等司空永明开口询问,平荣早已问起。
年年就比划了一下,“长六寸宽三寸的细密绵布,最好用三层,这样四边缝合,两边分别缝制一条细带,挂在耳后,这样既能全部遮住中鼻,又不妨碍呼吸。”
司空永明摇摇头,“之前从未见过此物,不知布庄可有卖?”
“老爷,这个也是听村中老人说的,布庄里是不卖这些的。”沈年年眨着眼睛。
“那怎么办,我们现在就要去查看,现在找人做也来不及啊。”平荣听罢着急的像热火上的蚂蚁,急忙问道。
“那我们只能用手帕包裹好口鼻,尽量不要耽搁太久时间。”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对折成三角形状,直接遮住口鼻,在头后面打个结。
两人看到后,也分别拿出手帕,遮住口鼻。
典史的马车拐进知春胡同,后面的三辆,也跟随其后,在第三户门前停下。
典史陆川的小厮查安,上前敲门。
四辆马车,人都分别下车,看到沈年年三人的装扮,陆川疑惑的看了过来,“司空县丞,这是何故?”
司空永明朝几人躬身行了一礼,“陆典史,岳主簿,还有宣郎中,你们也各自用手帕,遮下口鼻,以防真是什么疫症,咱们也提前做些防范,宣郎中,一会给病人看疹时,您最好不要跟他们接触,即使把脉,也要隔层手帕,用过之后也不能再用。”
望着如此谨慎的司空永明,陆川皱了皱眉,“司空县丞,如此是否有些过于谨慎?”
宣益民老郎中听罢,赶紧摆摆手,“这个非常有必要,倘若真是疫症,我们只怕把头脸会部包起来,都不为过,有些疫症,可是通过呼吸传染的,咱们没有亲眼看到,小心一点,一点也不为过。”
连宣老郎中都如此说,几人都没再反对,默默的拿出随身的手帕,遮住口鼻。
又等了片刻,门才从里面慢慢打开,一满脸痘疹的十一二岁男童,扶着门,哑着嗓子问道,“你们找谁?”
查安认出此人,是商家大郎的小儿子商康,忙上前问道,“商康,我是第一户陆典史家的小厮查安,我们几位大人听说你们家人病人,专门请益民医馆的宣郎中,来帮你们查看,你家大人呢?”
“咳咳咳!”商康咳了几声后,才回道,“是安大哥,我爹他们都病倒了,我二叔也迷糊着,怎么也喊不醒。”边说边哭了起来。
“商康,那你先把门打开,我们进去让宣郎中,先给你家人把下脉,这样才能确定是何病。”查安劝解着。
“嗯,谢谢安大哥”康安抽抽噎噎的回应,把门打开。
一行人,除了车夫,都进了院门。
宣郎中带着随身小厮,跟在商康身后,进了东厢房,上面躺着两大一小,大人早已满脸痘疹,两人还在昏迷着,小孩子低声哭泣着,嗓子已哭哑。
宣郎中拿起纱布,用剪刀剪了一块,又对折后就放在大人的手腕上,把起脉来。
沈年年看商康的情况,就已确定是天花。
司空永明看到商康后,还抱有希望,等看到房内两大一小的情况,脸色顿时煞白一片,腿就软了下来。
平荣看到后,忙上前扶着他的胳膊,才不至于倒在地上,焦急的问道,“老爷,老爷,您怎么样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除宣益民外,几人都望了过来。
缓了一下,司空永明才摇摇头,“无碍,就是一时心急,没事了。”
平荣仍然不放心,扶着他的胳膊不放。
宣益民给屋内三人把完脉,脸色沉重,几人都紧张起来,又在商康的带领下,给其余人都把完脉。
宣郎中才朝司空永明三位大人,点点头,除了司空永明早已有判断外,陆川和主簿岳正,两人的脸色也惨白一片。
查安安慰商康说稍后会送来药,一行人才离开。
又敲开相邻的几户人家,一一查看后,宣郎中确认是痘疹无疑。
衙门的三位大人全都沉默不语。
又来到秋叶胡同,主簿岳正隔壁家,进去后,把完脉,宣郎中才默默的朝三人点点头。
一行人来到衙门,宣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