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战争并未给生活在金字塔尖的人民带来太多的变化,当众人快马远离了帝都,周遭的一切仿佛换了一个色调,大地被一层厚重的悲伤所覆盖。战火的余烬还在空气中弥漫,让人不禁掩鼻。
原本肥沃的土地,如今却闲置无人耕种,杂草丛生,显得一片荒凉。
曾经繁忙的市集如今空无一人,只剩下风吹起的尘土在空旷的街道上舞蹈。
四人下马,牵马走在街道上,瞥见远处的街角里探出一个好奇的小脑袋。
阿黎第一个发现了那小孩,正欲上前询问这里是否有住宿,以及人们都上哪去了。
然而,身后突然有人拉住了小孩,阿黎迅速几步小跑到大门前,发现门口已经牢牢关紧。
隐江不放心阿黎,紧跟其后,看到这关闭的大门也是感叹,“这里还比邻着景康的都城,都已落魄至此。”
见惯了繁华的阿黎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心中竟比自己挨饿还多几分惆怅,尽管这里还是景康的地界。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馒头,轻轻放在了地上,二人方才转身,那大门便豁然打开,一个妇女将馒头捡起握在手上,身后几个彪形大汉跃门而出。
原本寂静的四周瞬间人头攒动,所有的门窗应声打开,街道上瞬间人满为患。
涂广最先反应过来,抱起老头子,一跃上马。
隐江也在第一时间拉起阿黎的手,回到涂广身边。
三人策马,逃离了现场。
去景康的时候四人担心国舅的阻挠,走了那僻静的小路,也不曾见这光景,眼下走了城镇大路,路上尽是饿殍。
“他们都只是一些流离失所的饥民而已。”阿黎有些不忍心的说。
老头子接茬说道,“是真饥啊,一个个的脸都绿了。”
“现在是秋季,本该是粮食丰收的季节,可战争夺走了百姓所有的食物,粮食还没种下,这个冬天,怕又是动乱了。”
阿黎问,“那我们还打景康吗,他们都那么惨了。”
隐江说,“打,不过,打的不是景康,而是景康那对叔侄。”
老头子笑了笑,“那侄子不用打了,我给他药里加了点猛药,就算我们初二回不来,他也过不了初三。”
阿黎有些不解的问,“为什么不是初一呢。”
隐江涂广二人均看向老头子。
老头子好不意思的摸了摸光亮的头顶,“不差那一两天吧。”
四人不敢再耽搁,快马加鞭,直奔新荣。
大殿之上,大王面无表情的看着隐江,看不出欣喜或是其他。
就在刚刚,隐江跟大王说,他想要这权力,他想做王的儿子。
大王缓缓开口,“做了我的儿子,你便是未来的国君,你想清楚了吗。”
“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地位,但同时也肩负着沉重的责任和担当。你不再只是你自己,你所有的决策和行动不仅关系到个人的利益,更会关系到整个国家和人民的切身利益。”
抛开王后那无休止的追杀不说,关于战乱之苦,隐江已有切肤之痛。若说,在景康看到拒嫁的安澜让他满脑子只想救出她,报以恩情,那这沿途的一路,和儿时的经历也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世界需要和平,国家需要长治久安。
至于安澜,对她的关心是真的,看到她被欺负,他愿意为她豁出性命。可这爱与不爱,却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隐江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他回答不了涂广的问题,也不明白自己的内心。
大王忽然开口,“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此刻,眼前这人已全没了大王的威仪,只是一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
他们都说我冷漠,我曾经又何尝不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我的父王,你的祖父膝下有众多的儿女,我自然也不是那天选之子。
儿时放浪形骸,我和你十二叔、姑母慧心公主、你的亲生母亲,国舅,还有那远嫁捷安和亲的顾婉公主,我们是好友,亦是心心相惜的故人。
少年不知愁滋味,父王也从未苛求过我们,我的父王并不善战,一心治理国家,国家强盛却不强兵,便如同那草原上的肥羊,人人得而诛之。
为了避免战乱,慧心公主远嫁捷安却遭遇图巨国的截杀,国舅领兵出征,却因毫无作战经验,屡屡战败,待我率领大军支援赶到,虽救下慧心公主,可慧心公主却因为病重已无力回天,国舅自责不已。
捷安却不愿放过,声称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