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顾昭挠了挠下巴:“嗯……关键是他看着什么也不缺啊,要不你陪他约会?我看他一定比收了礼物还开心。”
秋盼默默的瞥了她一眼:“这么会说话早生个几十年多好,说不定就没有法西斯大战了。”
“我实话实说嘛,那天在河街,这么多人陆时鸣怎么偏偏送你回家啊,这路马昭之心,人人皆知。”
秋盼笑出声:“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学文了,去学理ABCD碰运气总能碰对一些。”
顾昭摆摆手:“我倒是想,可是我爸说女孩子学文比较好,会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秋盼点点头,继续笑她:“令尊挺聪明,知道你没有,所以让你来文科班耳濡目染。”
顾昭用手指戳了戳她:“哎呀,别笑了,我说真的你考虑考虑,他和齐绪说过喜欢你很久了。”
秋盼怔住,有些不可置信:“不……不可能吧?”
“是真的,齐绪亲口告诉我的,你说陆时鸣那样的人,承认喜欢一个人多不容易,简直是开了金口。”
可是,即使知道了又能有什么意义?只会令她意识到对于生活无力动弹的失望更让自己刺痛而已。她不能再贪心了,只希望他的生活平衡完整。
秋盼拧开保温杯大口喝水,试图压下那些蠢蠢欲动的心思,思忖了半晌,缓缓开口:“小时候我看中了一套大富翁的玩具,因为太贵不舍得缠着外婆给我买,就跟自己说,长大以后自己赚钱买吧。后来才知道,长大了我一样买不起,因为那套18克拉的黄金地产大亨,被卖出了200万美元,所以我从小到大学会的最真的一个道理,就是不要痴心妄想。”
顾昭沉默了几秒,叹息说:“可陆时鸣又不是十八克拉的大富翁。”
秋盼笑着,温言软语,眉宇间却染上了疲惫:“是啊,但他是痴心妄想,我得不到的。”
她敛下眼帘。
就算是一条直线,那中间也有节点,就像牛郎织女一样有鹊桥才能相会。而现在鹊桥也有,她是织女,可他不是牛郎,是天子。
顾昭总觉得秋盼身上情绪太过复杂,她看不懂。
喜欢一个人大胆去追才是正确的想法吧,就算觉得自己高攀不起陆时鸣,可她这副表情又实在看上去不像,倒是像在惦念过去,遗憾着什么。
“那你到底在想什么呢?你不喜欢陆时鸣吗?”
秋盼迟疑了一瞬:“我现在只想学习。”
“学习和恋爱可以两不误啊,学校里偷偷摸摸谈恋爱的那么多。”
秋盼摇头:“他喜欢的不是我。”
“什么?”
“他一点也不了解我,所谓的喜欢,不过都是被我身上的某一特质而吸引,因为得不到才显得分外美好,但我根本不是他看到的那样。”秋盼敛下眼帘自嘲道,“顾昭,如果他知道了我真实的为人,你觉得还会喜欢吗?”
未等顾昭回答,秋盼再次摇头,自问自答:“不会的。”
如果他发现自己和他想象中的有所出入,他会失望,会不再喜欢她,到那般情境下,她又该如何自处?
如果褪去“秋盼”这个滤镜,他对她的喜欢,又还剩下几分?剩下的几分,又能留到何时?
一辈子那么长,连人都做不到一成不变,那么属于人类的产物感情又怎么能做到?
她很认真的在想这个问题。答案就摆在眼前,既已知晓了过程就不要强人所难。
她能控制自己的言行与表情,能忍住与别人相处的种种不适,便也能够抑制住情感。只要她控制住不为所动,少年便无计可施。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青春的躁动,仅仅停留在美好的渴望里,平淡到稀薄。
她会永远记得过去并愿意在记忆里保留一辈子。
夏日耀眼的碧空,青苍重叠的山坡,风吹金黄的麦浪,蜿蜒起伏。
吹过树梢,沙沙作响,整个世界都在喃喃低语。
地上的粉笔画,烈日的光晕以及身旁那个小男孩白的耀眼的衬衫,给予的承诺温柔而亲切。
她将鲜艳的姿态捕捉住,像是寄生虫贪婪的栖身其中,筑起高高的城墙不让岁月的洪流将他冲走,在记忆里留了很多的泪水,却从不去惊醒打扰他。
在她童年时,这个世界看上去远比现在要单纯,那时她愿意相信美好,只因那个小男孩对她郑重其事的承诺过。
而当她长大后,脑中对这个世界所持有的美好在顷刻间便分崩离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