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写作业都要写到十一点，得等到放寒假了才有空。”

“很好看。”

秋盼疑问：“嗯？”

“我是说，你的画很好看。”

陆时鸣看着她，耳根一红，你也……很好看。

“谢谢。”

秋盼侧过脸看着他，陆时鸣也看着她，两两相望无言，在彼此眼中细致探索情意，如同星轨绕行的痕迹。

秋盼坚持不住先笑了起来，陆时鸣也跟着笑。连风都开始变得柔软，空气里好似带上了几分甜蜜的味道。

彼时尚且不知这番话的意味当如何，他只当她不开心需要倾诉，却从未想过她一向不擅于向别人吐露心思。

直到很多年后他问起这件事，她笑开了眉眼缓缓回答：阿时，尽管我很不想承认也从未说过，但却是真的，你在我心里一直和旁人有所不同。

在我愿意主动敞开心扉开口与你说过去的那一天，你在我心里的分量，便开始沉重起来。

陆时鸣陪着秋盼等车，他最终没有执着的送她回家。他看得出来秋盼一直在躲避，至于什么原因她在心里暗暗的揣摩了两三分，面上却显得不动声色，想着要怎么做才能把人套牢一点，这样她才能心甘情愿的相信他。

末班车迟迟而来。

“我回家了……”秋盼说。

陆时鸣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含怜惜的不舍：“去吧，到家给我发个信息。”

秋盼点点头，上了车，刷了学生卡走到车厢最后的位置。

隔着车窗看见他挥了挥手，她笑起来。车缓缓开走，他的身影被慢慢拉长模糊，直至看不清，她心里无端生出一种悲切。

她开始后悔，保留那么多的敏锐做什么？那些深刻的体会只能让她离自己喜欢的少年越来越远，远到他伸出手时，她都没有勇气握住。

秋盼，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你需要的是一种不那么黑白分明的方式，只以喜欢为首，不去想非此即彼。

对。应该这样。

心脏拧巴的疼。

车开了一站，停下后秋盼冲下车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跑。

城市绚丽的灯火被抛到身后，她跑得大汗淋漓。而后看见那个少年，依旧站在站牌旁，眉眼低垂。

她惊讶，蹲下身喘着粗气。陆时鸣侧过头看见她，先是一脸错愕然后转为惊喜，走到她身前跟着蹲下身：“怎么又回来了？”他看见她额头细密的汗，“跑回来的？”

秋盼弯了眉眼，露出白牙笑着，说不出一句话。

她不想解释，她只知道，她很开心。

这番紧张的像个孩子一样失控的举措，是她难得的情绪表露。无法设防的心思，笨拙的几近的本能一样的反应，只为了追赴年少独一无二的倾恋。

这份开心会不会持久不重要，她只会记得这夜的风，和这夜的心情。

郭丽拿着试卷和分数排名表走进教室，高跟鞋有节奏的敲击地板，一声一声凿在心上，令人心慌，本来还想着能够轻松两天的同学此刻一脸惆怅。

郭丽拍拍手：“期中考试的成绩下来了，我知道你们都等急了，所以昨天全体老师加班改的试卷。”

众人哀嚎……老师我们不急，真的不急。

秋盼拿了文科第一，郭丽看着她，笑容溢了一脸。从理科班转过来的苗子她一直盯着，这次一跃成为了黑马，照这基础稳定的走下去，Q大B大都在能力范围之内。

到那时这根好苗便成了她的得意门生，提高了她教学生涯的升学率，想到奖金和评选，郭丽的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后根。

顾昭羡慕的开口：“目分，我现在觉得你和陆时鸣越来越般配了，学霸式恋爱啊，两个年级第一，有什么感想？”

秋盼望向窗外出了神，冬日的天色很少敞亮，整日暗沉。

树梢上还残留着零碎的树叶，北风一刮，轻轻的在空中打了个旋，被人一脚踩成碎沫，一生昭告结束。

她猛然听到顾昭的话，收回了思绪，纤细的手指将耳边的碎发挽到耳后，不紧不慢的回：“你说，我要怎么感谢他帮我补习？”

顾昭挤眉弄眼，笑的一脸暧昧：“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和他搞一起的？”

“请文明用词，我们只是单纯的复习。”

“我懂我懂，学霸们的恋爱方式嘛！”

“没有那回事。”

“要不，你送个礼物给他？”

秋盼拿起保温杯的手一顿：“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