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元旦放假,所以学校决定把元旦晚会定在了元旦的前一天。
天色阴霾,下了大雪,但依旧无法阻挡学生们的热情。
不上课,还有表演看,谁不热情。
这可苦了四个主持人,礼堂里没有暖气。俩男生还好,平常就穿的少,耐冻。
西装虽然不保暖,但至少能挡一些寒风。
秋盼和池露畏畏缩缩的靠在一起,羽绒服套在身上压根不敢脱,恨不得穿上台。
彩排的时候全副武装都在一个劲儿的哆嗦,等到正式开始时,八成得冻得像鹌鹑。
下午五点半,学生们前仆后继的涌入大礼堂。
台下在整理秩序,四个主持人站在后台中做准备。
秋盼和池露拿出壮士断腕的勇气脱下羽绒服,冷得牙关直打颤。
秋盼咬牙:“上台还要笑,这怎么笑得出来?脸已经僵了。”
池露说:“前排架了四个机位,堵得死死的。台上有灯,到时候应该会暖和点。”
秋盼的礼服是一条白色鱼尾长裙,平常裹在厚重的冬衣里没法显山露水的好身材此刻线条尽览。
她个子高挑,骨骼匀称,看着有些瘦,礼服后背是交叉镂空设计,露出伶仃瘦削的蝴蝶骨。
化了淡妆,长发低盘,眼线不是平日里眼睛温柔的下垂走向,而是微微上翘。
她的眼睛很大,但不是偏圆,而是偏长,一笑就弯,笑起来里头像憋着一汪碧水,眼珠颜色略浅。鼻梁上略有一点驼峰,正中央有一颗不太明显的小痣,岁月还没来得及用力琢她的脸,骨肉尚未全部长开,配上那妆容,笑意落下时,会显出一点桀骜不驯的质地。
站起来的时候,身体正好背着光,五官埋在阴影里,唯有那双眼睛清澈透亮,蕴藏着光。
陆时鸣的礼服是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西装,同色领结,多了几分成熟的凌厉感。
陈光谨是深蓝色西装,池露嫌他黑,往他脸上扑了好几层粉,乍一看竟然还有几分利落的帅气。
池露则是一身淡粉色长裙,整个人显得梦幻而温软。
她看着秋盼,眼里流露出惊讶:“真好看,像仙女。”
秋盼被夸得有些脸红,礼貌的回应:“你也很好看。”
陆时鸣之前一直将眼神时不时的落在秋盼身上,等她将羽绒服一脱,他反而不敢直视了,垂着脑袋,耳尖染出一片火烧云。
自从秋盼知道了花都的事,就一直躲着他,在学校碰了面态度也是不冷不热,他已经很久没有和她好好说过话了。
后台忽然涌进来好些人,跟陆时鸣推推搡搡,哥俩好的模样。
齐绪说:“陆时鸣你小子今儿挺帅啊!”
陆时鸣笑了一声,什么都没说,眉间残留的少年稚气又弥漫开来。
“你今天格外不同,穿得挺人模狗样的。”齐绪又说。
“你滚。”陆时鸣骂他。
本有些尴尬的空气突然缓和,人群里发出爆笑,盖住了秋盼有些有些紧张的心情。
十六七岁的男生八卦劲不输于女生,有的开起玩笑来甚至更狠。陆时鸣这傻样是个人看了都能明白,眼睛一直滴溜溜的转着,想看又不敢看前方的那道身影。得亏他那张脸,但凡换个难看的人,那眼神就是俩字儿——猥琐。
齐绪开始起哄:“陆时鸣和秋盼今儿穿的挺配啊,像新婚似的,一对新人要不要就地拜个堂啊!”
秋盼在这一片揶揄声中尴尬地提了提裙摆,头都没回。
这世上,有些人的喜欢,是眉来眼去打情骂俏,带有遮掩性的羞涩,像被环绕包裹的核。
有些人的喜欢,是跟上对方的节奏同频共振,将毫无关联的两个人牵扯进同一个圆环里。
但还有一些人的喜欢,则是很用力地咬住嘴唇将它们阻挡在那两排坚硬的牙齿后面,不将它宣之于口,现于形色,变成了缺少方向的地图,险些看不到出路。
池露见秋盼万分不自在,站出来帮她解围:“去去去,哪儿都有你们!”
陆时鸣用胳膊肘戳了一下齐绪:“闭嘴,你这说话不过脑子的性格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行不行?”
齐绪一听见陆时鸣这么说,就知道没追上,笑得更欢了。他咧咧嘴朝秋盼道歉:“不好意思盼姐,我嘴碎,不该开你玩笑的,对不起对不起。”
原本齐绪不回,这事就这么像流水一样静无声的揭过去也挺好,可齐绪偏偏开了口,弄得秋盼要是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