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空飞跃,重重砸向陆时鸣,在他脚边跳了几下。
陆时鸣捡起那片被石头压着的树叶,因为动作太过快速,树叶被撕成了两半,但还是能看到上面脏兮兮的痕迹。
他站起身,跪了太久膝盖一软,险些直直往地上跌去。两手撑住膝盖,只堪堪略微做了一下支撑,就用力往外跑。
陆老爷子冷声喊:“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陆时鸣哪里肯听,三两步就蹿下楼。齐绪见他出来后立即把事情缩减成三言两语就告诉了他。陆时鸣什么也没说,只要了齐绪的手机。
陆老爷子知道自己追不上孙子的脚步,于是拨了一下手边的电话:“你们给我拦住他,立即把他带去机场!”
出租车前前后后都被包围着,时不时还有车别上来。出租车司机开得满头大汗,不明白自己载的这个顾客是得罪了什么人……
陆时鸣不断用手掐住掌心。
人会被关在哪里?
从消失不见到齐绪报警,间隔的时间并不长,警察的行动速度很快,那么一定逃不远。
或许,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佳苑小区……上次她说她的家在佳苑小区,他自然知道那是假话,但或许她现在的家就住在佳苑小区附近?
陆时鸣朝司机喊:“师傅,麻烦掉头去佳苑小区,快点,车费我付你三倍!”
有钱能使鬼推磨。
然而这磨即便有赛车手的劲,也没有赛车手的命,刚一掉头,就被几辆车结结实实堵得水泄不通。
陆时鸣被五大三粗的保镖们捉回了车里。
一上车,他用力挣扎着,被保镖按住:“陆少,我们也只是个打工的,您别为难我们。”
陆时鸣不再闹腾。
保镖以为他终于肯安静下来,便松开了手。
陆时鸣一直盯着窗外,车到高架桥上转弯之时,他当即用力闪出脚,狠狠踹在驾驶室调座椅的位置处。
那开关陡然得了重力,座椅猛地向后倒。司机猝不及防被刺激的肾上腺素给吊上去,险些撞在对面来的车,惊得他挺着腰把方向盘两边甩得东倒西歪,同时厉声叫唤踩下刹车,周围的车吓得纷纷避让。
陆时鸣的额头磕在了门把手处,破了皮,鲜血直流。
刹车的声气又尖又细,抓心刺耳,像一条风筝线,本是袅袅不绝的高上去,陡遇峰尖,又转折钝了下来。
事发突然猝不及防,保镖的心思根本没在上面,他稳不住冲劲儿也来不及反应其他,轰然往前栽去,又被副驾驶的座椅狠狠地弹回。
下意识愕然的回头想要去抓陆时鸣的手,但迎面来就是一拳打在了他的鼻骨上,当即痛得两行温热直直滴下来,身体里的虚软发慌愈加猛烈,了然地将眸光一怒,吼一声:“你不要命了?”
陆时鸣额前细碎的发丝遮住眉眼,抬头的时候才能看见那双始终阴郁又透着无谓的漆黑眸子。眼神和表情都凛冽发光,额头上伤口的血染红了睫毛,看起来准备不惜一切,包括性命。
他露出了个搞小动作偷袭者极为不齿的讥诮冷笑,然后打开了车门。
保镖用尽余力揪住他的衣领死死拽住,咬牙切齿的哼唧:“你非要把你自己和别人都逼上绝路吗?”
陆时鸣反扭住他的手:“是你们一直在给我增加麻烦,我没有别的路,我只有眼前这一条路。你什么都不要说,不要做,我自己来说,我自己来做。”
他从座椅上撑起身体,用力把保镖的人往后推,打着滚儿往车门外跳下去,在地上陀螺似地滚了几圈。这口从谋算之初就吊在嗓子眼里的气终于顺了出来,孤独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流动的人群之中。
秋盼肋下被踢了一脚,不知道肋骨是不是裂了,疼得直不起腰来。她的脸色惨白,眼睛却亮得惊人。她吃力挣扎着,然而越是挣扎,宋志强按住她的力道也就越狠。
他嫌麻烦,扯开了她脚下和她腰上的绳子,准备扒下她的裤子。
秋盼只觉万念俱灰。
他用斗牛的方式来对付她,把她击倒在地,只不过是他漫长胜利的开始。他总要把胜利演绎到极致,用鄙夷的眼光在她身上割下一刀又一刀,然后才弃她而去。
如果生命中的每一块砖头都有裂缝,又怎么能指望用它们搭建一座坚固的城楼?
突然觉得眼眶又一热。
绝对不能,在这狗杂碎面前,哭。
秋盼紧紧地咬住了嘴唇。可是没用,眼泪不听她